“网上还没消停，”林巍接着说，“这个时候探望，会被有心人故意曲解，歉意变成畏惧，不去也罢。” 林巍立刻严肃了脸，“你想实名开号？” “给人竖靶子啊？”林巍彻底放下筷子，“知道什么是网络吗秦冬阳？那是大海，分不清黑白是非，什么东西都有。网警们竭尽全力维护起来的秩序，能控制住黄赌毒的泛滥就不错了，没可能约束住层出不穷的口水战，你会遭遇狂泼乱溅，没完没了地接鸡蛋皮烂柿子！键盘侠们岂止麻木不仁，多少浑水摸鱼挑热闹乐意事情闹大的？冬阳？” “能说话就行。”秦冬阳不是傻瓜，当然想到了这些，“反正能说出去。林阿姨为什么就得当哑巴呢？没开号也被丢脏东西了，不怕再猛烈些。我不怕！” 林巍愣了。 对他来说，冷静理智更好还是快意恩仇更好？ “你都决定了吧？”习惯性地眯起眼睛，林巍问道，“得不得支持都无所谓，根本不会耽误你的决定。” 林巍压着心底的讶，“搅和容易，考虑好后果了吗？” 林巍瞳孔放大。 林巍哑了半天才能苦笑，勉强克制住驳斥秦冬阳感情用事的冲动，无奈地说，“非得怼就怼吧！发稿子前给我看看。既要开炮，火药得足。我这人最不是东西，春风细雨柔情蜜意不太会，犀利毒舌是天生的本事，帮你润润色！” 如此急转直下实在不像林巍，他干什么这样？还因为自己是抑郁症？或者是酬昨夜的同床共枕？ “真的。”林巍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我猜你已经在着手了，等下还得弄吧？想去哪里？律所还是拐末？” “三楼挺清净的。”他说。 “啊？”秦冬阳诧。 这话说得好像粘人孩子，秦冬阳又应不上。 为了案子？ 抗拒隔绝已经前功尽弃，最羞耻的事情都又做了，不答应好像装样子，若无其事地恢复成从前也挺别扭。 李洋鲲肚子再大早饭也有吃完的时候，四个人一起走回新阳小区，秦冬阳见两人要回路虎里去，想也不想地说，“总在车里坐着多憋屈啊？楼上好几间房，条件是不怎么好，还能休息。” 跟无良的林巍比较，小秦先生像个天使。 万恶的林巍没表情道，“房间多也用不上，没家具。二位不嫌弃，可以在沙发上歪着，但也没电视看，喝水上厕所的方便点儿。” 廖杰婉拒，“算了。我们习惯了……” 家里。 得益于一壶品质普通的热茶，难兄难弟般的车载保镖荣获了享用毛坯房那张使用率不高的次新沙发的机会。 秦冬阳先烧上水，又将杯子洗了，发现什么东西都在原处，只有灰尘不请自来无处不在。 李洋鲲伸手帮忙，秦冬阳连忙道，“不用不用，马上就好。” 秦冬阳不认识如此勤劳的林巍，惊诧地道，“手行吗？” 清茶能解豆腐脑的咸味，解不了四个大男人面面相觑的尴尬，秦冬阳不渴，先放下杯，“我回去取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