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连吃顿肉都要算计算计的人,又为什么会在物价不高保险费却不低的十几年前舍得那些保费为自己购买了那么巨额的身故金呢? 作者有话说: 三口之家 他想把花丢掉,抓在手里要扔的时候没能狠下心肠。 笑脸相迎的只有家政服务员,何姨礼貌而有分寸地走近林巍,先接蛋糕,然后捧走了花,夸奖地说,“林先生真会买,太漂亮了。” 六十七岁的林政委穿着便服,人在沙发里面坐姿依然端正笔挺,目光严肃而又随意地望望儿子,没有主动开口。 水隽影的神色疏离平淡,仿佛接收到的不是亲生儿子的祝福,而是一句无关紧要的随意敷衍,亦没搭腔,反而对准备插花的何姨说,“我来弄吧!您忙活饭。” 水隽影用手推动轮椅,行到摆花瓶的斗柜跟前,抓起花束打量起来。 这得益于微微凹陷的深眼眶,不但借用稍显高耸的眉骨抵抗掉了大部分地球引力,也将年轻时过于轻薄老了之后却能恰到好处的卧蚕优势凸显出来。 不交流的气氛压抑沉闷,林巍动作很重地脱掉外套,大踏步地往卫生间走,开了龙头哗哗洗手。 洗完了手他又小解了下,系好裤带再去洗手,不厌其烦不紧不慢。 林巍盯着花瓶看了几眼,心说秦冬阳还挺会买,这花瓶就适合插百合,换一种花都不协调。难得的是枝数也够,少了会显单薄。 那堆被舍弃的茎叶之中赫然杂着两朵雪嫩花蕊。 再多两朵不衬这个造型,水隽影显然没有耐心重新设计,剩下的花不被需要,身为累赘只能丢弃,不管它们并没有比同类差了美丽缺了芳香,单纯只是多余而已。 何阿姨提着立式簸箕走过来,边扫那些残枝剩叶边对他说,“开饭了林先生。林政委和水女士在餐厅等您呢!” 就是生存之道。 水隽影已经坐在正位上面。 在外呼风唤雨的林政委回到家里座位也要屈居妻子之下,从林巍有记忆起便是如此。 看他坐下,林北得立刻就将蜡烛点了,然后看向妻子的脸,柔声地说,“生日快乐。要不要唱两句?” 林北得又将蛋糕刀交给妻子。 林巍静静看着她的动作,看着父亲接走那块蛋糕。 林巍面不改色地接过去。 林巍没搭茬,视线停在被切得面目全非的蛋糕上面,不由自主地想:何姨的年纪是吃不下这么多剩蛋糕的,它的命运大抵会同地上那两朵百合一样…… 花瓶里的百合也终将要丢掉。 林北得抓起面前的红酒杯,往妻子面前那只轻轻碰一下,而后自己抿上一口,也和儿子说话,“最近挺忙?” “忙点儿好!”林北得也吃口鱼,“说明于国有用。个人问题解决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