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解释地说，“动物奶油能体现的造型不多，要靠带风格的配饰烘托主题，您若觉得现有的样品都不满意，可以直接说出需求，我负责帮您去和师傅沟通。” 为难半天，他问店员，“能做一个翩翩舞者吗？” 每年春节之前李律都会亲自提着礼物上门拜见住在当地的律师家属，去林家时便由秦冬阳陪同，所以他很见过林母几回，知道那是一个长年深居简出要靠轮椅才能稍作行动的昔日舞者，是位非常优雅，对个人形象要求极高的女人。 店员去与制作师傅交流了下，回来告诉秦冬阳说，“要靠面艺体现，是那种有添加剂的彩色面团，只能看不能吃。” 店员笑了，“八音盒也很好看。” 店员收了他的钱后又与师傅沟通去了。 自己是没资格给过生日的林母送礼物的，这点他第一年当林巍助理就知道了，加捧百合花总是可以的吧？ “能不能只给我包簇这个？”秦冬阳指着百合询问店主，“挑个素雅些的包装，别的点缀都不要。我的意思是，蝴蝶结啊满天星，各种衬托都不要。” 林巍靠着椅背寐着了。 秦冬阳不忍猝看，好像这刹那的林律不是平素那个林律，声音立刻便露惶然，“吵着您了？” 秦冬阳把蛋糕盒稳稳地放在副驾驶座，又把百合压在上面，然后转到驾驶座上扶住方向盘，方才交代地说，“动物奶油不能造型，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是面艺，明白说了不能吃的，您注意点儿。” 车子调头离开临停位置。 秦冬阳嗯了一声，“对周芯芯父亲的调查，是请人吗？” 秦冬阳早料到了，点了点头。 对面的人低低地笑，“又查人啊？还真关照我的生意。” “又不是可以挂牌营业的私家侦探呢！”那人应道，“捅娄子，不给自己留后路吗？谢谢野哥给我饭吃。” 那人叹了口气，“你一定以为我不卖力。野哥，兄弟不是那种利字当头的人，你没提供什么有用线索，实在有点儿为难。” 挂掉通话，发文件转账，而后林天野站在几乎没有什么自然通风的小黑屋里发了半天的呆。 其实发现尸体之后警察立刻封锁了现场，林天野接到消息赶过去时，被几个办案民警硬拦住了，并没清楚看见父亲死状。 林天野总被臆想出的情景弄得夜不能眠，要靠在这根本隔不住外间喧哗吵嚷的小休息间补觉，才能维持身体健康不遭破坏。 也是最大的受害者。 横亡荒路，死不瞑目。 可他是被打死之后弃尸于路的。 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段，竟然破不了案。 让他更加想不通的是父亲只是一个小造纸厂的老板，规模不比家庭作坊大上多少，到底谁会如此恨他，要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