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问题。 林巍抬眼看看父亲,余光不能避免地扫到旁边认认真真吃蛋糕的水隽影。 林巍却很知道,除了生日这天,母亲绝对不会碰触这种高热量的食品,一年到头都是脂肪含量极低的沙拉和水煮蛋,白面包的分量都会严格控制。 即使只是余光扫过,林巍仍很敏锐地发现母亲不但两腮塌陷,口周也有了很明显的纵向褶皱,这令得他十分吃惊——什么时候的事?上次好像还没发现……上次看清母亲的脸,具体是哪天呢? 他该很久没有见到母亲用餐时的样子,大概已经早这样了。 好像醒过头的珍贵红酒,当初价值如何昂贵也没办法改变酸腐失香的最终结局,除了名气地位丈夫儿子如同商标和酒瓶,还能为水隽影曾经拥有的尊荣卓越提供佐证,其余的……留心留意的人只能暗自感慨暗自叹息。 “你自己突破不了,”林北得不见儿子说话,接下去道,“我可以帮帮忙。” “那你是不是太自负了?”林北得说,“能把工作干好,个人问题就是处理不了,眼高于顶?” 林北得蹙眉盯着儿子,一时不语。 林巍看看她的蛋糕叉,又看看陈尸餐桌的小面人,询问地瞅回父亲,“行吗?” 林巍满面嘲讽地笑。 权势之手便是乌云,真能遮天,至少遮蔽一方。 林巍毫无胃口,瞪着一大桌子佳肴胡思乱想:何姨费劲巴力地弄这么多色香味俱全的好吃的到底有什么意义?不管什么上等东西进了这家的门立刻变成了蜡,色彩斑斓的蜡,转瞬之间失去本来价值化身垃圾的蜡。 林巍转身就往外走,林北得难得地跟进院子,沉声说道,“你都三十四了。我和你妈妈还能活多久啊?” 也慢慢折磨我。他在心里说道。 他居高位已久,总管辖着各种各样有本事的下属,总得接收到各种各样的敢怒不敢言,早习惯了。谁不听话谁不服从,他都会想方设法地上手段,这是职权赋予他的过人能量。 林北得稍稍一讶,“成敌人了?” 林北得想了想说,“你自小就不听话,但也自小不撒谎,我相信了。沉淀沉淀重新开始……也别拖延太久。你妈确实不怎么执着这个,可你姓林,是老林家的血脉。” 这是什么旧世纪的破笑话? 肖非艳从爷爷保姆口中知道了老人家拿拐杖抡林天野的事情,并没怎么在意,只是笑嘻嘻地问秦大沛,“天野受伤没有?” “我是怕你丢了朋友。”肖非艳兀自笑着。 “脸?”肖非艳忍俊不禁地拍拍他的面颊,“形象?秦大沛你别逗了,确定自己有这两样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