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低头，无法说话，闷应一声，手抬起做了驱赶的动作。 那钢管骨碌骨碌滚到少年面前，停下。 “用它吧，你会轻松一点。” 少年张了张嘴唇，鲜红的血不断从嘴角溢出，滴落到地面。 他的眼前重又浮现那些没发生过的一切。 “……” 周围死一般寂静。 那只被绷带缠绕的手慢慢握住了钢管。 叩—— 他瞬间就听出是瓦尼塔斯的手杖触碰地面发出的声音。 【瓦尼塔斯什么时候回来了？】 那是一个身穿藏蓝色奇怪衣服的黑发青年，佩戴一副圆框眼镜，手中正持着瓦尼塔斯的手杖。 脑海里完全没有出现过的黑发青年开口问少年。 少年立刻捡起钢管，转头看木架，眼里全是警惕和凶狠。 深夜，雪越下越大，慢慢将世界染成白色，寂静且缥缈。 吱呀—— 瓦尼塔斯单手抱着小小的米沙，顶着头发上的小白鸟，偶尔停下来左右看看，判断方向后，又继续走。 米沙年龄小身体弱，经历了那么可怕的折磨，又哭了那么久，瓦尼塔斯抱起米沙的时候，米沙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哭到红肿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瓦尼塔斯沿着来时的路走走停停。 瓦尼塔斯还在头疼方向，忽然听到细小的嘟哝声，低头去看蜷缩在他手臂上酣睡的米沙，默默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下，盖到只穿了一件单薄衣服的米沙身上。 “哦呀，我好像把你弄醒了。” “对不起，我刚刚好像睡着了……” “在外面。” “一个树林，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知道呢，我之前没有来过这边。” “嘘，要给我留一点面子哦。” “……哎，是啊。” “我也不熟悉。”米沙摇头，“我很久没出门了，不认识路。” 就在瓦尼塔斯想着要说些什么来绕过迷路的尴尬话题时，米沙又打了个寒颤。 “你很冷吗？” “有一点点。”米沙比划食指和大拇指，“只是一点点哦，我很快就能适应的，我不怕冷。” 瓦尼塔斯将银发的男孩抱紧些，“你可以再靠近一点，我不冷。” 很有安全感。 就在瓦尼塔斯以为米沙又要睡着时，米沙闷闷开口，“哥哥呢？” “哥哥是不想和我一起生活吗？” “我很乖的。” “原因？” 瓦尼塔斯轻描淡写道，完全没有当一个孩子的面讨论杀人的事是否恰当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