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后退几步,看着构图,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姿势有不舒服吗?能坚持下来吗?”“能。”饶听南老老实实回答,一动不动。左止元坐在画架后,开始打底,饶听南不能动,也看不到左止元,相当无聊之下,只能胡思乱想。她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又红了脸。……“我要怎么当模特?”饶听南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心软得不得了,睁着湿漉漉的眸子,轻声问。她觉得,现在左止元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自己都能答应。左止元沉吟一会,“你看过泰坦尼克号吗?”“那个不行!”饶听南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泰坦尼克号,两人那场著名的,删减过依然极富张力的对手戏,正是一个画师在画一个模特。那颗硕大的蓝钻,被胸有沟壑的女主托着,真大,真白……呸,真蓝。宝石配美人,自是一段佳话。“我没有为艺术献身的觉悟。”饶听南红着脸拒绝。“试试嘛试试嘛,”左止元开始撒娇,在她身边转着圈嘤嘤嘤,“画手是我啊,我什么不知道?你害羞什么。”“不行,我有底线的!我的底线很坚定!”左止元红着脸,凑到饶听南旁边咬耳朵。“你这次答应我,下次,我……”她的声音低若蚊蝇,耳朵却不争气地红成樱桃色。饶听南沉默了。她的底线,也可以很灵活。经过了激烈的磋商后,两人都各退了一步,于是才有了现在的情况。饶听南回过神来,看着画架后一动不动的左止元,有些奇怪。怎么还不画呢?……左止元发现,自己实在是高估了自己。她摸了摸鼻子。有点热。她学人体的时候,画过很多裸-模,其中不乏漂亮的小姐姐。但那时,她满腹心思都在研究肌肉纹理,人体结构去了,确确实实是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的。但现在,面前的是饶听南啊。是自己一眼就沦陷,一眼就定了终身的爱人。她抬头看着饶听南。女人慵懒地侧躺在榻上,眸子迷离而恍惚,脸微红,明明没有喝酒,却是一副微醺的醉意。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搭在身前,向前探去,似乎是想要拿果盘中的水果。衬衫最上头的扣子被解开了一颗,因为重力的缘故,一边的领子软趴趴贴在她修长的脖颈上,随着风一呼一吸,另一边则垂落在肩颈处,露出一片白皙细腻的肌肤和让人想咬一口的精致锁骨,阳光倾洒在她身上,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是白得透明。衬衫最下面也并没有老老实实扎在西裤中,而是也解开了一颗扣子,露出拇指节那么短的,一节极浅极浅的腹肌,和隐隐约约的,腰间那火红的蔷薇纹身。再往下,是被合身西裤包裹得极好的,修长笔直的双腿,女人褪去了鞋袜,白净的脚搭在米色的榻上,偶尔动了动,脚踝筋骨的律动令人挪不开眼睛。左止元眨了眨干涩的眸子——象牙白的肌肤和蔷薇的火红让她晃了眼睛。她的嗓子也是干的。这样的模特,她该从何下笔?她用力抿抿唇,强行将自己的视线移到眼前的画纸上。嘁,画纸还没有饶听南白。她逼迫自己蘸起一些颜料,开始认认真真打底,涂着色块,心思却又不由自主地往饶听南那边飘了。饶听南真的好白,她的肌肤也是如此细腻,就像上好的绸缎。似乎也有人在绸缎上作画过。她的手一抖,晕开了一团颜料,慌忙将笔刷浸入水中涮了涮,打算补救一下。额……她看着那滴着水的刷子,再次陷入了恍惚。刷头有些硬,颜料又过于黏稠,在绸缎上作画,以绸缎的精致和细腻珍贵,大概还会疼的吧。所以要软一点,唔,如果是丝质绸缎,最好还是用水墨作画,兔毛笔比较软,狼毫又够硬,能够适应多种需求。可以用兔毛笔沾满浓墨,挥斥方遒,再用狼毫在关键处画龙点睛,应当是一副上好的佳作。左止元想着想着,鼻子一热。唔咦?她愣愣看着颜料盘上一团猩红。……饶听南震惊地看着左止元蹦起来冲进卫生间,极有模特素养的她没动,微微转了转脑袋,高声问道,“你怎么了?”“没什么,”左止元狼狈地冲着鼻子,声音闷闷的,“今天不画了。”饶听南闻言,起身,赤足走到卫生间前,好奇地探头一看。她瞬间又好气又好笑,“你是想到了什么啊?”“上火了!”左止元红着脸强调。饶听南憋着笑,疯狂点头。“好好好,是上火了。”她一边逗左止元,脸却也红了。也不知道这个小色坯子在想什么,反正估摸着不是好事。用流水冲了好久,冷静了鼻子,也冷静了大脑,血终于被止住了,左止元狼狈地直起身子,看着面前憋笑的饶听南。“你流一次鼻血,我也流一次,这很公平。”“是是是,很公平。”饶听南低笑着。左止元跨起张小猫批脸来掩盖心中的羞恼。她眼睛乱瞟,一眼就看见了赤足的饶听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