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良夜沉默,观察,思索,最后得出结论。她推了推江法道的背。“站起来,走两步。”“啊?”“本叔叔大概以为我把你腿打断了?”“啊?!”江法道吓了一跳,赶紧撑着扶手站起来,一瘸一拐走了两步,“本叔叔,我腿是好的!只是受了点伤!”“哦,这样啊,”胖老头悻悻放下指着裴良夜鼻子的手,咕哝着,“我倒也没有觉得是你打断了她的腿,裴,你是好孩子,好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我以为是那种……你们在街上偶遇,她兴奋地向你冲过来,然后一旁突然窜过来一辆大货车,咔咵嘶啦砰。”胖老头看着两人震惊的眼神,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不是就好。”裴良夜按着江法道的肩膀让她坐下,哭笑不得,“她只是滑雪摔伤了而已。”“摔伤?”胖老头耳朵一动,“我这还有一箱红花油呢,裴,你给人家按按。”裴良夜和江法道两人同时瞳孔地震。“不用了本叔叔!”两人异口同声,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面上的薄红。胖老头不明所以,挠挠头,也不多问,走在前头引路。裴良夜推着轮椅,载着东张西望的江法道,慢悠悠走进古堡,“本叔叔,左止元她们呢?”“小左和饶一来就进她们自己屋了,现在还没出来呢,晚餐也是佣人放到门口的,”胖老头回头看她们,“你们饿了吗?”两人再次点头。“那好,”胖老头又开心地搓起手来了,“我也好久没下厨房了,正好给你们露一手。”“不必了本叔叔!”裴良夜再次瞳孔地震,“我来做就好。”她使尽浑身解数,嘴皮都要磨破了,总算把热情的胖老头支开。胖老头边走还边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厨房,“裴!你会后悔的!”江法道好奇地看着这俩,扯了扯裴良夜的衣服,“为什么不让本叔叔做啊。”裴良夜表情沧桑,长叹口气。“本叔叔其实是英法混血。”“他既继承了法国人的浪漫、创造性,却也继承了英国人的厨艺水平,而且对自己的厨艺没有一点逼数。”江法道陷入沉默。大嘤帝国,著名美食荒漠了。“更恐怖的是,由于和左董交好,他还接触了很多中餐,这些东西在本叔叔的脑瓜里重组……额。”“要知道,创造性和厨艺是不能结合在一起的,尤其是他的各种灵机一动,”裴良夜像是陷入了什么灰暗的回忆一般,“你见过香芋月饼炒淮山吗?吃过鲱鱼罐头蘸鹅肝酱吗?听过有人在土豆泥里加虾头提鲜的吗?”江法道想着黄澄澄土豆泥里伫立着的几个虾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恐怖。“所以还是我来做吧,”裴良夜自信满满地卷起袖子,走进被清场的厨房,“想吃什么?法餐中餐还是……英国菜?食材应该都有。”江法道眨巴着眼睛。“什么都可以吗?”“嗯哼?”“你都会做?”“应该都会吧。”裴良夜此时还很自信。“我要吃佛跳墙或者开水白菜。”江法道嘿嘿笑起来了。裴良夜手顿住,扭头看她,表情诡异。“你和饶听南,不愧是好朋友。”在难为厨子这方面,简直是一模一样的。-------------------------------------比福尼亚酒庄,左止元画室,下午“你和江法道,不愧是好朋友。”左止元看着饶听南左臂上两大块青紫,叹口气,“就连体质也都是瓷娃娃类型的。”“她是,我才不是。这不是很正常么?”饶听南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轻轻按了按,随后疼得龇牙咧嘴,“被弓弦那么抽,不青才怪吧。”“而且,我比她强很多,”她继续强调,“她是运动废物,我好歹还能学会呢。”“那下次试试滑雪?”“告辞。”饶听南披上衣服,一副逃跑的架势,被左止元一把按回来。“别跑,还要当我模特呢,”左止元笑着扒拉开她的衬衫,露出漂亮的肩颈线,“手臂有伤,不露手臂就行了嘛。”饶听南脸红扑扑的,任由她摆弄,小声问,“真的……要这么画么?”“这是艺术,”左止元义正严词,“我学人体的时候,裸-模画得多了,你还什么都没脱呢,害羞什么。”那能一样吗?饶听南瘪着嘴,看着自己被左止元凹出一个极为优雅也极为不上流的造型。“那,这幅画,可以不挂在这里吗?”她红着脸,举手发问。虽说这是左止元的画室,但也是有人能进来的。“这一副当然不挂在这里,”左止元后退几步,打量着模特的造型,又上前几步精修,将背后的几缕发丝顺到胸前,低笑着,“这一副是我自己收藏啦。”“那你刚才还说要在这里贴上一副唯一的肖像画!”饶听南一动不动,只能瞪圆眼睛瞪她。左止元低头,吧唧一下,亲了口她的唇,笑道,“改天画一副正儿八经的嘛。”但她现在,只想在这片属于自己的王国里,做一个沉迷美色的实打实的昏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