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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过去的时候,已经深更半夜,接近两三点了。伊藤真绘并不清楚她是如何睡过去,只是觉得惊讶,竟然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睡着。或许是太累了吧。 一整晚,他们都拥抱着。和他同床共枕、相拥而眠的事实,让真绘脑袋宕机了足足一分钟。 双腿间的钝痛。 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这是各种情绪迭加的生理反应。不单单因为痛苦。 ……天啊。 “早、早上好。”真绘结巴道,“五条老师。” 他的声音轻快了一些。 隔壁的男男女女,欢愉到后半夜,都陷入沉睡。白天反倒比昨晚要安静很多,窗帘被拉开时,刺目的阳光洒进,伊藤真绘眯起眼,用手背挡了一下,闻到一股干燥的、新鲜的味道。 糟糕,好疼。 昨晚的大雨让路面泥泞不堪,大大小小的水坑,伊藤真绘深一脚浅一脚躲避水坑,两腿在颤抖,这种疼痛有一种派生意义,是意义赋予了这种疼痛与众不同的东西。 伊藤真绘想起刚刚退房时前台的女人打量他们的视线,带着审视,还有一点似是而非的嘲弄。这样的女人,眼神很毒辣。她难免羞惭。 真绘内心惶恐,跟在五条身后,藏在他的影子里。他们走在山间的田垄,风景秀丽,树影间雨水婆娑,空气清新,只是,真绘不会有欣赏风景的心情。 但是,会后悔吗? 想要这件事情发生。并且不希望结束。 这个动作他不费吹灰之力,而他的皮鞋,同样纤尘不染。 “……抱歉。”伊藤真绘仓皇垂下视线。 “前面?” “啊。”真绘短暂地发出一个音节。 真绘仰视他,五条的下巴隐没在制服下,他嘴唇的颜色像暴雨后摇摇欲坠的花。“五条老师。”她涩涩道,“我不是有意……” 一瞬间就明白他在问什么。 他主动提起……为什么? “你这样不是让弱点一览无余了吗?” 发生了这样的事,对于一个未成年少女而言,简直能算作晴天霹雳了——真绘的内心很狭窄,很弱小,在此刻无论如何,她都无法伪装自己。 “我并不是百分百值得信任,很多情况下,是需要你依靠自己的。” “噢——”他嘴唇的幅度上升了一些,“这不是能说出来吗?” “……难道,不可以多依赖您一点吗?” 无法振作,只想离这个人近一点。 他叩响大门,一分钟后,一张衰败、苍白的脸孔出现在门后。 “早上好。”五条说,“抱歉哦,下了一场暴雨,因此耽搁了一晚。” 这张怪脸,在对真绘拉开一个怪笑,一张开嘴,口水滴到男人的肩膀。真绘感到反胃,躲避到五条身后。 他挥了挥手,这张怪脸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他困惑地望了望身后。 “到外面去,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要是被波及的话,可没时间照顾你哦。” 但肩膀一瞬间轻松了,男人长长呼出一口气,说着,“拜托您,五条先生。”踩过门槛,他匆匆瞥过一张同样苍白、虚弱的脸,少女的面孔,但苍白没有折损她的俏丽。 这种神情,有点熟悉。在很多年前……男人小步跑着,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他趔趄一步,摔倒在地。 再度亲眼观战,真绘的心境截然不同。 这种教学方式对她基本上没有意义。五条老师捉弄另一只比较强悍的咒灵时像在耍帅,但过了一会,恐怕自己都觉得没太多意思,随手就将其打发了——真绘用余光看他侧脸,五条打方向盘时的态度要更认真一些,驾驶汽车时太随心所欲搞不好真要出事。 盘山公路泥泞湿滑,昨天傍晚路面堆砌的泥沙做了简单的清扫,几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正在工作。 昨天惊悚到像在玩赛车游戏,今天则回归现实,不再惊心动魄。 心情好像、平和了一点。 一路交流微弱,五条仿佛在专心致志开车,真绘持续处于失语状态,让这份沉默显得微妙且合理。车内太安静,没有广播,没有音乐,空调输送冷气,像摇晃的摇篮床。 在等候红灯时,五条开始接电话。 “啊、回来了。”他说,“任务,现在吗?” “开车很累。” “超级——累,放过我吧,那种小事,联系惠看看怎么样?” “他没问题,让学生多锻炼是刻不容缓的大事。” 伊藤真绘凝神静听,绿灯闪烁,五条说,“好了,先这样。”对方喋喋不休。五条换手接电话,“你说真绘?”她的胃部忽然紧缩。 “……” 真绘有些瞠目。 身心都糟糕透顶吧。 他将车开进停车场,一头扎进去,地点是某家很有特色的料理店,窗边能看见敞亮的街道,夕阳下坠,夜幕初升。 但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真绘咕噜咕噜灌下一杯大麦茶,没尝出任何味道,五条推过来一杯巧克力芭菲,又甜又腻的奶油才唤醒了她的一部分味觉。 “这个要吃么?” “还好。”真绘点头,“饿死我了,超级无敌饿。” “五条老师,甜食太多了……”禁不住抱怨。 “嗯?为什么会知道?” 真绘怔了下,把嘴角压下去,自言自语,“您能记得,我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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