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察觉魏玿云反常,但没有细想,摇摇头:“他不是坏人,先生不必担心,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忙,去睡吧。”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房间的隔音很好,沈昭什么都没听见,只知道二人朝着彼此的反方向离开了。 沈昭伤口还疼着,实在是走不动,不过惦记着此事,第二日一睁眼,鱼鸢恰好端着药过来。 “我姓沈,字珩。这些日多谢你的照顾,待伤好一些了,我便立刻走。”他这话听着,就像是在告别一样。 沈昭喝了药才慢吞吞地说:“已经劳烦锦娘多日,魏先生也不曾计较过,我不好再多打搅。” 鱼鸢立刻明白了沈昭的担忧,摆摆手:“沈兄多虑了,安心住着吧。” 鱼鸢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沈兄,你要有事,干脆直接问锦娘吧。”说完,她端起盘子就跑。 沈昭却从她话中的为难品出了东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沈昭正想拒绝,突然想到什么,应了鱼鸢的好意。 难以下咽。 没人问过这种问题,因为花锦行踪不定,连她身边最亲近的鱼鸢都不知道。 沈昭:“那怎么能一样呢?” 沈昭也看出来了,鱼鸢只拿花锦当主子。 怎么又来一个? 贾圆宝却走上前来:“好俊朗的兄弟!早听说你了,前几日你病着,我也不好探望你。你是锦娘哪里交的旧友?” 原来亲密无间的夫妻也可以是旧友。 贾圆宝哪儿能看不出这饭桌上的端倪,他年岁小,阅历也不够多,当下就心想,沈昭莫不是花锦在哪欠下的情债?想完就泛酸,也闷闷不乐坐在沈昭身边。 鱼鸢眼皮一跳,没懂贾圆宝这是闹哪一出。 贾圆宝花银子大方,又惯会哄人,不算纨绔,怎么论都是好人。 没想到花锦就一直孤身一人,愣是没答应贾圆宝。 鱼鸢平日最爱吃,她从前饿怕了,什么简陋的饭在她眼里都难求,更别提如今日子好起来了,她每一日都认真吃饭,除了今日。 鱼鸢心里祈祷,希望花锦躲开这僵局。 鱼鸢看到花锦推门进来的那一刻,为花锦捏了把汗。 花锦看着鱼鸢的表情,疑惑不解,看桌边三个男人:“好热闹。” 贾圆宝:“锦娘,给你看我阿爹从京中带回来的宝贝。” 沈昭:“锦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天爷,怪不得鱼鸢那个表情,原来这热闹是冲着她来的? 糊弄了贾圆宝,花锦看了眼沈昭:“你且等着。” 看着他俩一起离开的背影, 鱼鸢和贾圆宝下意识看向了沈昭。 贾圆宝对花锦的脾性有些了解, 她待生人一向客气, 不会轻易将人撂下,就算是糊弄,也会像刚刚糊弄他一样搪塞两句。 从前贾圆宝刻意与魏玿云争宠, 花锦就会与魏玿云无奈笑笑, 然后先来应付贾圆宝。贾圆宝心里跟明镜似的, 那是因为他的地位远远比不上魏玿云,她与魏玿云情深意切, 魏玿云不会怪罪她。 贾圆宝:“听鱼鸢说, 你姓沈, 沈兄, 你家在何处?” 贾圆宝:“是洛州人?瞧沈兄这气魄,我还以为是打京城来的。” 贾圆宝不像鱼鸢缜密, 旁人都不用从他这儿套话,他就一股脑全说了:“误会误会。锦娘是从京城来的,我瞧锦娘与你关系不一般,以为你也是京城来的。倒是我多想了,锦娘若是有像你这般的旧友,就不会从京城逃出来了。” 鱼鸢没想到这个白痴还能喊出来,当下一噎,嘴里的饭都没咽下去,缓了缓,喝了口水才说:“没踹你,你若是没事就快走吧,别打扰沈兄吃饭。” 他嘴上这么说,下次照来不误。 沈昭忽然想到,他遣王漓先来这镇上隐姓埋名探听消息,王漓有一回禀报时,面如土色,支 沈昭以为他是不敢报花锦与魏玿云成亲的事,原来还另有隐情? 她跟在花锦身边的时间最长,花锦醉酒后总是胡言乱语,她听得多了,渐渐也理出来了一些东西。不过鱼鸢不在乎,她全当没听过,只在花锦再醉酒后捂了她的嘴,避免她说给旁人听。 鱼鸢知道,她是不想在走的时候犹豫。 花锦这样怕麻烦的人,居然接纳了沈昭。 听沈昭似笑非笑的这么一问,鱼鸢嘴角一抽,正不知道怎么答,花锦已经从楼上下来了:“不是要借一步说话?” 鱼鸢万万没想到,魏玿云又跟了下来,坐在她身侧,就看着紧闭的房门。 鱼鸢:“沈珩。” 房中摆了一地的酒,酒香四溢,沈昭酒量不好,站了没一会就有些眩晕。沈昭出神的一瞬,没站稳,摇晃了一下,他刚踉跄了一步,一只手就稳稳地搀住了他。 花锦见他回过神来,刚想松手,就被反手拽了过去。 沈昭一怔,更失控地吻了过来。 他没有移开,亲昵地蹭了蹭花锦的鼻尖。 沈昭抑制住冲动:“窈窈,别恼,我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