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遣人查过一番,这女娘名字属实,不是捏造,家中凄苦,小弟被拉去做了替罪羊,家中的顶梁柱没了,家破人亡。 女娘叫白蓉,在他怀里枕着,起身说要去小解,出门顺手掐灭了火烛。 他推开门来拉人,听见女娘惊呼一声,房中有些暗,沈逸已经被那香扰乱了心智,他见女娘戴着面纱,笑道:“戴这做甚?” 这一掌直接扇醒了沈逸。 花瑟正欲斥责,听见门发出“咔哒”一声,花瑟脸直接涨红了,闻着房中奇异的香味,伸手又来扇沈逸:“你做的什么好事!” 花瑟讥笑一声:“我再不来,你又要怎么去讨好敬二?” 尽管他很想好好说话,但他闻了太久那香,根本反应不过来,只当花瑟在无理取闹,忍了又忍,忽然起身。 沈逸走到门前,刚想把门踹开,忽然听见外边熟悉的声音。 沈焰拔出腰间的剑,一脚踹开了扑上来的人:“滚开!” 花瑟脸色大变,她看向房中的窗户,可沈焰的步伐太快了,她根本来不及爬出去,情急之下拽开榻下的柜子,狼狈地缩成一团,躲了进去。 沈焰踹开房门,提着剑走了进来。 沈逸连忙装出害怕状:“皇兄怎么寻到此处的?我只是来寻个乐子,皇兄千万别动怒,待明日我便去父皇那里领罚!” 沈焰心中烦躁,他起身,拽开了窗户,窗外新鲜的空气渡进来,冲散了房中糜烂的香气。 想起花瑟柔声细语的模样,沈焰心都软了下来,想着此次过后一定要与她多亲昵,弥补今日胡乱猜忌她的过错。 沈焰正想着,目光下移,忽然瞥见了地上白色的面纱。 沈焰脑袋“嗡”的一下,他呼吸粗重了起来,重新打量起四周。 沈焰向屏风后的床榻上看去,他步步逼近,沈逸吞了口唾沫,忽然打趣道:“皇兄日夜劳累,辛苦了,我倒是知道此处一位女娘,尚未服侍过人,我给您叫来?” 沈焰的刀重新举了起来,他木着脸,拿刀柄将沈逸怼开。 沈焰看着干净整洁的床榻,他怒不可遏地俯身,想要拉开床榻下的柜子。 要拉开吗? 花瑟怎么敢? 花瑟哆嗦着蜷缩在里边,手忙脚乱地爬了出来,她也不知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泪流满面地贴在沈焰腿侧,双手拽着他的衣角:“殿下,不是这样的殿下!” 沈焰一字一句地问:“方才与他在这房中嬉戏的,是你?” 想起方才她进入此处自若的模样,沈焰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将人掀开,转身就要走。 沈焰看着花瑟哭泣的面颊,心中突然被挖空了一块儿:他当初就是因为这样的女娘,抛弃了花锦? 他还想着今日冤枉了她,往后要对她多些信任,不再听信花锦捻酸说的话。 见花瑟还要扑过来,沈焰将刀抵在了花瑟的脖颈,看她发颤的模样,沈焰寒声道:“孤今日不想杀你,滚!” 犹记她刚归家,身形瘦削,显得十分胆小,只敢悄悄躲在屏风后偷看他,他若是有时挨得近了,就能看见她小鹿般的眸子水灵灵瞧着他。 他信了。 沈焰步子飞快,想赶回茶楼,他想将花锦搂到怀中,告诉她都过去了。 沈焰是愤怒的,但他也是期待又庆幸的,他终于看透花瑟的真面目了,他这回要亲口与花锦诉说情愫,哪怕她闹些别扭,耍小性子,都无所谓。 在风月地的正门,花锦听完房中的哭闹声,不紧不慢地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方才撕心裂肺地哭吼声渐渐消停了,应该是哭喊的人气昏了过去。 见花锦畅快的模样,白蓉松了口气:“总算见你笑靥,也让我觉得这一趟不白来。” 花锦摇摇头:“他只让我觉 白蓉:“你怎么笃定花瑟今日一定会来?我方才都要吓死了,生怕她不来,今日你我都白忙活一天。” 也是她搅局的唯一机会。 雨滴争先恐后砸了下来。 一夜之间,太子与花家大娘子婚事作废的消息都传遍了,可惜的是,没人知道为何作废。 皇后急召太子,太子称病,整整三日未见人,皇后急召燕王妃,燕王殿下称病,燕王妃要侍奉夫君,抽不出空来。 没安好心 沈昭夜里到花锦的院中, 正巧见白蓉拿着一块帕子,在上面绣着什么,花锦就枕在白蓉肩上, 佩服极了:“蓉娘好厉害。” 花锦今夜心情好,余光瞥见沈昭, 难得对他也露出了笑靥:“殿下来啦?” 白蓉欠身,在花锦依依不舍的眼神下离开了。 这变脸之快。 花锦没想到沈焰的速度这么快。 花锦愉悦地笑了, 恰巧沈昭偏头看过来, 沈昭让安公公退下以后,才回头问她:“你的功劳?” 她听着门外雨声, 倚在榻上:“不过从明日起,妾身就该大病一场了,省的母后问起又发火。” 花府乱作一团,花忠铁青着脸收下圣旨,他遣人去院中叫花瑟,却被告知花瑟不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