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给医院去了电话。 然后洗澡，出来整理资料, 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 他迷糊喊了一声：“阿宴？” 借着套房里昏暗暖黄的光, 看清是老k, 遂从沙发上坐起来, 揉了揉额头问“是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默接过来喝了两口，“没事，我吃药了。” 陈默看老k皱着眉研究药瓶的样子，有些啼笑皆非。 而且陈默也不常这样叫他。 刚刚也是迷糊了。 老k也没在这事儿上揪着不放，放下瓶子皱眉说：“据我所知这次研讨会光是绥城那几家公司，全都来了。大家心知肚明，官方口头名义再好，也掩盖不了传兴是这次的利益主体。反正你的演讲放在最后一天，要不前两天你就别参加了，好好休息。” 老k：“可事儿也不是咱们说了算。” 陈默这辈子主攻智能科技技术研究。 第二天一大早，组织方派了车来接。 第一天主要安排注册和欢迎环节，进行签到，并获得相关材料。为了营造积极的氛围，主办方的欢迎词写得格外有感染力，陈默甚至注意到好几组和袁浩差不多年纪的团队，积极参与讨论，对那套官方的“科技引领未来，创新驱动发展”的说词表现出了极高的向往和热忱。 不是说他高调，或者讲话声音大。 尤其是那几组带着自主研发产品来参加的团队，一个个都眼睛冒光。 所以都在好奇他是谁。 “说不定也是刚毕业，按道理这种程度的人物，全国最出名的那几所高校圈子，不会不被认识吧？” 因为传兴科技的任总任贤森走了过来，一脸官方实则假惺惺伸手笑说：“陈总，好久不见。” 其实也没多久，只是刚好够姓任的脸上的伤好得看不出痕迹。 这话出来后，之前讨论的人就恍然震惊了。 “难怪我觉得他对智能感知的理解这么超前，我看过他本科时期的一篇论文，专讲这个的。” “等会儿吧，传兴和新锐可是出了名的死对头，我看这任总挺不满的，都快要懒得掩饰了。” 陈默没听见这些嘀咕声。 此次过来，本质上还真不是奔着学术探讨来的。 任贤森嘴角抽动。 这小小的机锋，被不少人看在眼里。 上午结束出来。 坐下后，袁浩戳了戳面前的餐盘，压低声音说：“我怎么觉得周围人都在看咱们？” 老k在周围看了看，没好气，“我就知道，咱们这是被针对了。主办方本就是联合企业，得了ua授意，和传兴一个鼻孔出气，等着给咱们难堪呢。” 袁浩到底年轻，一听这话气得就要站起来。 “师父？”袁浩气不过。 “啊？”袁浩傻眼，低头看着自己的饭，“竞争手段这么脏的吗？” 销售部其中一个见袁浩被陈默逗得饭都不敢吃了，还往热锅里倒油，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毕业那年实习的那个公司，半夜撬过对家保险箱。还有u盘里面放病毒，给竞争对手的家里泼油漆，小朋友，这个世界很吓人的，欢迎来到成年人的世界。” 袁浩知道自己被耍了，愤恨坐下，端起盘子猛往嘴里塞了两口。 陈默胃口本来就不怎么样。 很快，他陆续收到回复。 “任贤森的三件套已经在路上了。” 陈默一派随意地靠着。 也是在这个时候，食堂里的嘈杂声一下子大了起了。 直到旁边的老k用手肘推了推他。 陈默莫名抬头：“怎么了？” 陈默这才回头看过去，这一看才发现，食堂入口处进来好大一拨人。 席司宴一边跟旁边的西装中年男人交谈着，一边从外面进来。 还能听见主管单位的人在说：“咱们也没想到会突然有外宾，外事处的审核能这么快下来，多亏了席总帮忙。” 然后目不斜视从他们这位置走了过去。 陈默看了一眼席司宴的背影，低下头来。 “那到哪步？”老k问。 对面的袁浩脸都要埋盘子里去了。 毕竟也就是可以躺一张床上，这样平平无奇的交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