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看, 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关的两个人,除了极个别的, 并没有让其他人在他们之间产生任何联想。就好比一整个下午, 他们在各自不同的领域, 所处圈子和认识的人也截然不同。 大概就是下午的分组流程刚开始,新锐抽到了全场唯一一张空白签。 “邀请时主办方没有核实参与人数?”席司宴会突然关心起现场情况,是有的人没有想到的。 “我找人核实一下情况。”联合企业的负责人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立马说:“应该是有工作人员操作时出现了错误, 我先问问看。” 无非是一些有目标的针对, 谁不知道传兴和新锐水火不容。 负责人装模作样打电话去核实情况了。 所以和旁边的席司宴说:“不愧是已经有行业领头羊趋势的公司,整体虽然年轻化, 但心态都挺稳的。尤其是最前面那位,叫什么来着?” “席总认识?”对方惊讶。 “难怪看你刚刚突然提起这事儿。”对方笑得狡黠,也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 压着声音说:“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的新锐就是个靶子, 这种事不稀奇。” 但只要熟悉他习惯性动作的人, 都知道这是他耐心其实已经不多的表现。 席司宴莫名冷笑勾了点唇角:“让他吃哑巴亏?这亏到底谁吃还真不一定。” 好似终于察觉到了一点不寻常。 所以对方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陈默也很惊讶,打开门看见靠在门口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把人拉进来。 他离开得比席司宴要早,此刻已经洗完澡,顶着一头湿润的头发看着眼前的人问:“韩乾不是说你们落脚的酒店不在这儿?你……” 席司宴应该是从会议上下来就直奔的这儿,手上拎着的西装外套在搂住陈默的那一刻,就任由它随意落在门后的地板上,被陈默凌乱了一下的脚步踩在脚底下。 在短暂的别离后,带着点慰藉相思一样的温情时刻。 “席司宴。”陈默抓了抓他的后脑勺,“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席司宴摸完额头,用手背试探着他的脖颈,摸到一片刚洗完澡湿润温热的皮肤时,怔了怔,继续平常道:“另外查到点卢纳尔的动向和这次的研讨会有关,就过来了。” “那是什么?”席司宴任由他抓着。 “是吗?”席司宴虚着眼睛盯他:“陈总的规矩是什么?” 席司宴掐住他下巴阻止他得寸进尺,抵着他额头沉下一句:“你可真是,不知死活。” 疾风骤雨一样的深吻落了下来。 陈默猜自己本质上终究还是有极度疯狂的一面,他适应席司宴在这件事上的强硬和控制欲比想象中要好,甚至在犹如被咬住脖子的猎物时,还能逮着机会反咬一口。 所以当他只能靠着门板仰脖子喘息,抓着席司宴后脖颈躲避时,席司宴到底心软放了他。 席司宴整个人贴住他,单手压住陈默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沿着肋骨一路延申到腰际,他也没急着继续亲下来,只是暧昧游走的同时,喷洒的气息从太阳穴缓慢挪到脸颊,唇角,好似需要这样的方式确认存在。 比起那种深吻的眩晕和窒息,这样轻轻的摩挲往往更叫人心痒难耐。 席司宴捏着他腕骨的手陡然间加大力度。 搂住他腰,把人带到沙发上。 陈默先是愣了下,然而手臂盖住眼睛笑起来。 可是他妈真是该死的管用。 是因为有的珍视未必在字里行间当中。 陈默从沙发上微微起身,伸手挂住席司宴的脖子,任由他将自己带起来裹在胸前。 难怪有的人谈恋爱就像变了一个人。陈默想,如果把现在的自己放回上辈子,席司宴把他手里所有的重要项目全都截胡了,他也很难对他说出一句重话来。 哪怕那个他全然不知。 陈默像是颇觉得苦恼,说:“我就是今天才发现,并不够了解自己,我好像挺有当昏君的潜质的。”宴:“怎么?你要把新锐拱手让给我?” 席司宴冷笑一声:“我可以把让给你。” 这天晚上,他们没有过多的提及工作。 那瓶他带在箱子里,并且拿出来准备救急的助眠的药彻底失去了作用。 所以第二天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抱旁边的人。 不等对方回话,陈默自己就骤然睁眼。 他第一次知道,人在某种惊吓之下,是做不出反应的,并且第一时间庆幸自己没有心脏病。 “没什么。”陈默从床上坐起来,克制住情绪,至少面上勉强正常,看了看堵在他房间里的几个人,怀疑:“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老k起身,没好气:“还好你没晕在里面,差点把我们吓死。” 拿过来,果然,席司宴把他闹钟关掉了。 袁浩麻木着一张脸:“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是ua涉嫌跨境洗钱被查了。” 传兴科技也取消了今日的演讲。 毕竟目标一致的两个人,昨晚还在一家住满了研讨会成员的酒店秘密会师了。 他觉得自家师父耳后的吻痕更应该遮掩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