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熟读兵法。 为表决心似的,又跟了一句,“两个月内,我必拿下江南。” “提” 男人的手指细长白皙,有着淡淡的药香味。 丁弃垂眸看着他。 “活着。” 四目相对,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时间也定格住了一样。 丁弃轻咳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徐知忌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道:“我虽是王爷,又得先帝信任封了摄政王,于军中之事到底有限,贺炎的卫安军” “我只想问问贺炎此人的品性如何?至于旁的,我自有办法。” 男人垂手立在光影里,身姿挺拔,顶天立地。 “贺炎此人,很适合官场。他既有行军打仗的本事,也有纵横官场的心思,总而言之,此人心思深沉,只怕难以劝服。” 边关几年,外族秋毫不敢来犯,这几年他闲的都手痒了,有了现在这个机会,他只觉胸腔里的血液滂湃如潮。 徐知忌笑出了声,果然是个兵鲁子。 “帮手?” 徐知忌也不跟他兜圈子。 丁弃了然。 两人越聊越投契,丁弃没想过徐知忌居然于行兵布阵上也十分有见解,两人移步书房,在沙盘上演练了起来,直到鸡叫了头遍。 他抬头看了一眼徐知忌,男人的眼下有倦色,可眼神却是晶亮无比,那翘起的唇角,像是春日里挂在枝头的迎春花,娇嫩勾人。 见里头没了动静,忙进来道:“将军也是的,我家王爷身子本来就不好,还缠着他说上这一宿,半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丁弃赧然,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 他身高腿长,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话音刚落,人已出了门,门一打开,清晨沁凉的空气便吹了起来,带着淡淡的花香,格外的香甜。 双喜忙伺候他躺下,替他拢好被角,见他还睁着眼,不满道。 床褥柔软,整个身体像是陷入云端里一样,轻飘飘的,困意顿时来袭,他眨了眨眼,喃喃自语道:“我才不要来日方长呢,我想要现在” “是,是,是,您是主子您说的算,也不知那个木头将军有啥好的,值得您对他这么好,不是奴才多嘴,等回头有您吃苦的时候” 此刻,他满心想着的都是丁弃临走时说的话。 “那你先歇着,等明儿我再来找你!” 宫中。 他自请去江南替皇帝分忧,承平帝感动的红了眼眶,亲自将人扶了起来,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他铿锵道:“将军可有何求,朕都答应。” “无论将来如何,还请皇上善待丁府。” 皇帝点头。 从宫里出来后,丁弃又回了丁府。 老人味。 他忽的又想起徐知忌房中的味道,苦药味里混着清甜的梨香或是花香,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这些日子想起他的念头不知怎的就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