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
丁老太太虚虚的抬了抬眼皮,见是他,复又合上了眼睛。
良久才嗫嚅着道:“我要死了,丁家以后都是你的了,你的命是我们丁家给的,你要......”说到激动处,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丁弃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喝完水后,丁老太太继续道:“你和你大哥,二哥毕竟是一家人,以后要......”
丁弃打断了她的话。
“母亲,我要上战场了,战场凶险,也不知有没有命回来。我已奏请皇上,皇上仁厚,已经封大哥为定安侯,就算我不在了,咱们丁府也是侯府......”
丁老太太愕然。
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她总觉得不是从自己独自里爬出来的,必定会有二心,从见到丁弃的第一眼,她就不喜欢他。
男人寡言,也不懂人情世故。
可如今。
丁弃离开了寿安堂,又去了祠堂。
他对着丁老将军的牌位,磕了三个头。
“义父,我所能做的只能到这了。”
细算起来,他在京中所待的时日并不长,所以对京城这个繁华地并无太多感情,只这次离开,心中总觉得堵了块大石,起初他以为是因为丁家。
可在这个夜色凄迷的夜晚,他神思悠远,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这里。
他抬头看了一眼。
这里是瑞王府的正门,鎏金的匾额在月光下有着暖黄的光晕。
仿佛两人每次见面总是偷偷摸摸,他苦笑,准备上前自报家门,谁知守门的见了他,忙不迭的开了门,还热情的招呼道:“将军来啦,快里面请!”
丁弃到的时候,徐知忌还昏睡着。
双喜想要叫醒他,丁弃抬手制止了他,“我此来也没什么要紧事,让他睡着吧。”
双喜心道,终于做回人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唯有男人清浅的呼吸声,男人睡着的时候模样乖巧,也不知是不是身上有病痛,眉头总是紧锁着。
丁弃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忧愁。
只指尖刚碰到男人的眉头,徐知忌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眼睛睁开的刹那,眸子里射出警惕的光,见到时他后,复又恢复了慵懒迷蒙之色。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丁弃缩回手,指尖搓了搓,“才来没一会儿。”
徐知忌伸了个懒腰。
“我还以为,你走之前都不想要见我了呢。”语气里满是嗔怪。
丁弃轻咳了两声。
“自打回京,你帮了我许多,出于朋友之意,我也来该跟你告别。”
朋友之意?
徐知忌眸色转冷,定定的看住他。
“在你眼里我们只是朋友?”
丁弃讶然。
“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