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坐不住,去拿了针线扯过白玉安的袍子,就这么替她缝了起来。 白玉安看阿桃便是闲不下来的,无奈道:“你那些衣裳都灰扑扑的不好看,该去扯些时兴布料,做两身好看的。” “再说那些布料再好看也不顶用,穿一天就脏了,我还得小心护着,反倒不方便。” “再换身新的就是。” 又抬头看了眼白玉安:“再说公子还是想着顾依依的事吧。” 白玉安撑着头下巴出神,后背微微有些放松的弯下,几缕长发便落到了胸前。 “公子现在可想出办法了?” 阿桃这才又低头忙自己的:“公子有数就好。” 白玉安嗯了一声,抿着唇默默看着阿桃的动作。 临到了睡前,阿桃重新拿了衣裳给白玉安换上,又坐在了床头低声道:“陈妈妈要走了,干脆就不请人了。” 阿桃的确想节省些银子,虽说天气渐尖暖了,少了炭火的大头,但阿桃担心后头又出什么事要用银子,总归攒着也有好处。 白玉安不愿阿桃累着了,依旧不答应:“有人帮忙总好些,你先瞧着,合适的便雇来就是。” 阿桃无奈,她家公子自来没管过银子,哪知样样的花销,真正没银子了,那才难呢,总不能还写信往家里要银子。 白玉安也的确困了,这两天脑袋里想的事情也多,一个翻身便闭了眼。 一声模模糊糊的应声传来,阿桃笑了笑,这才放了帘子出去。 白玉安夜里睡的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里忽然觉得背后有人在看着自己,困极了人不想睁眼,可下一秒又猛的转过了头。 那身上的氅衣上宽大的袖口堆叠在白玉安的枕边,与她的长发交融在一起,带着几丝暧昧的亲近。 沈珏瞧着白玉安见着自己便如惊弓之鸟,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月华满身,如月皎皎。 白玉安就别过了脸,脸上漠然:“与沈首辅没有干系。” 他又低声道:“你若不愿再去,我重新给皇帝换个棋待诏,你可以不必再去殿前。” “不过又多了一个为了保命而阿谀奉承的人罢了。” 乱臣贼子 得罪沈珏对她确实没什么好处,反而激怒后的后果,自己多半是承受不住的。 沈珏这些行为做派,哪一处不是小人。 “先帝既将年幼的皇帝托付给沈首辅,自是信任沈首辅的,认为沈首辅心有韬略,经纬天地,能将小皇帝教养成励精图治的明君。” “该是心有仁厚,能听忠言的好皇帝。” “即便如此,沈首辅还将这颗棋子泡在污渠中,让奸人在侧,纵容其顽劣而不悉心教导,沈首辅这样做,对得起死去的先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