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看了眼沈珏两边的红衣少年,沉默的跪坐在了沈珏的对面。 那少年敞衣露胸,模样清秀,贴着白玉安就开始为他斟茶。 他端着茶杯送到白玉安的面前,声音有几分女子的绵音:“大人,喝茶。” 可还没等她缓过神,那人的手竟伸到了她的胸前,讨好道:“奴替大人将披风解了。” 沈珏淡淡看着白玉安眼里的厌恶,不紧不慢道:“吓着白大人了?” 他说着笑了笑,可眼底却未达任何笑意:“谁私底下没有些见不得人的喜好?我当白大人为知己,白大人在我面前,又何必拘谨着。” 白玉安看着沈珏那张非笑非笑的脸,不明白他是试探还是什么,忍着心头不适,微怒道:“下官的确没这样的嗜好。” 白玉安的声音落下,室内静了几瞬。 沈珏笑了笑挑眉,淡淡道:“是么?我以为白大人得了不举之症,应是对女人没兴趣的。” 白玉安一愣,随即脸色难看道:“沈首辅就是这般侮辱下官么?” 怎么瞧着这样风雅的人,竟是个不举的。 沈珏瞧着白玉安发白的脸,看着她气的指尖都在打颤,倒有些可怜。 他这样循规蹈矩的人,要他接受男子,或许永远也不可能。 屋子内的人冒着冷汗,一连应着,磕了头就连忙退到外面去。 白玉安听了这话却嘲讽的笑了下,低声道:“沈首辅这样戏弄下官,是觉得有趣么?” 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笑:“看白大人刚才反应这么大,难道真对男人有兴趣?” 指尖捏在掌心处,白玉安知道沈珏那日应是看过方子了。 但她也不想解释太多,即便沈珏觉得她不举,对于她来说也并没有那么在意。 又低嘲一声回去:“倒是沈首辅若是对男子有兴趣,下官倒可以替沈首辅保密。” 白玉安不想与沈珏在这儿说这事,就问道:“沈首辅叫下官来是为何事?” 白玉安看了眼紧闭的门窗,又看了向沈珏。 沈珏便让在后面站着的长松去将窗户打开。 她自及第到如今已近两年,上一场在京城的雪天里,她还在挑灯看书,再回首又是一年了。 沈珏抬手替白玉安斟了一杯茶道:“你的折子我看了,吏治的建议虽有不足,也不是不能施展下去。” 白玉安一讶,忙看向沈珏:“沈首辅当真愿意整顿下去?” “眼下我正在着手让御史查户部,户部年底的账目对不清楚,一层层查下去皆做了假账,此事牵扯众多,但也必须先拿户部尚书开刀了。” 白玉安没想到沈珏竟会将这种事情说给她,不由脱口道:“沈首辅将这些说给下官,不怕下官将这事泄露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