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想着,刚才应该是被沈珏看见了。 见白玉安脸色冷清,眼神里还有几分不耐,心里头猜想着两人的关系。 长松就道:“奴才只是传话的,白大人去见过我家大人就知道了。” 他在意这件事,难道这是沈珏的把柄么。 白玉安沉思一下,才对着身边的高寒道:“高兄,你先回吧。” 站在旁边的长松听了就上前一步低声道:”高大人,我家大人与白大人住的相近,待会儿会送白大人回去的。“ 高寒抿唇看着白玉安,眼神里克制了担心,替她拢了拢斗篷叮嘱道:“性子该收敛了,别又惹祸上身。” 到了斋月楼,白玉安站在楼下往上望,一层层灯笼落下来,将楼底照得通亮。 他走在前面带路,从斋月楼的前门进去穿过厅堂,出来便是一座院落,院落中安静沉暗,隐隐约约能闻到花香。 白玉安往楼上看去,楼梯空无一人,只有楼梯口处放着灯笼,微黄光亮浅淡,依稀能从中看见落雪。 楼梯发出吱呀的声音,白玉安却思索着上次与沈珏在仁寿宫前说的话。 白玉安回头看过去,见长松也朝着她看过来:“我家大人说只让白大人一人上去。” 阿桃看着白玉安沉静的脸色,这才点点头,拉着魏如意没有再吵。 白玉安心里头诧异,这处楼阁像是一个独立出来的地方,见不到半个人影。 在前面的一扇门内,影影约约好似倒映着一个身影,白玉安就走到门口处,正准备说话,推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 白玉安看着地上跪着的那男子,看着不过十二三的年纪,脸上尚且稚嫩,嘴唇却涂着唇脂,耳上还配着耳坠。 视线又往前看去,面前是仍是一扇木门,她这才收回视线,抬脚踏进屋内。 说着那少年就伸手握向了白玉安的靴子。 说着白玉安就抿唇脱了靴子,穿着白袜踩在了地板上。 那少年见白玉安脱了靴,就连忙站了起来,将面前的第二道推门推开后,才躬身对着白玉安道:“大人,请。” 进到内室里,身后的推门又被关上,白玉安看向了挡在面前的五折屏风。 内室里十分温暖,屋内的檀香浓厚,白玉安吸了口气,有些腻人的甜香。 见他侧过头神色淡淡的往她看过来,那眼里一潭浓墨,白玉安看了一眼,抬脚走了过去。 那两名少年皆是一身红衣,头上簪花,可头发却是低束,眉间点了一颗观音红痣,腰间的白色腰带松垮,拖在地上蜿蜒着。 明明是男子身,却做着女子做派,身子前倾还可见到衣襟下空无一物。 她压下心头心绪,低眉对着沈珏作揖:“沈首辅。” 沈珏端着酒杯不动,只是看着白玉安那略显苍白的脸,和那双低垂眼眸里的神情时,还是沉了神情。 他将杯子放在桌上,忽然低笑了声:“白大人怎么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