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 毫无预兆，顾淌敲她家门。 “开这么慢，偷人呢？”他说。 夏月尽可能将自己的敏感调得再小一点的值，哪怕她不喜欢这种不合时宜的、试探的玩笑。 这吻像什么呢？ 可明明相反。 比如对她说谁给他介绍一女的认识，他不说家境好，只说她家里几套房；不说脾气好，只说那女的从来不拉脸不皱眉。是没明着跟她比较，但听的人怎会听不出他有意无意地认为她还不值得。 说实在，她有时是真讨厌自己这功能。 ——他还有更好的人，他随时能弃她而去。 干嘛却拽着我不放？ 他也用力箍住她细巧的手腕。 惹了又怎样？结局不就是一个“散”，我巴不得。她也逼近他地看。 “你到底跟不跟着我？” 跟？ 一时间，夏月好像找不到自己的存在了，所以她深深地呼吸。 对吗？ 什么叫跟？她是附件还是挂件？为什么不能尊重地问一句，我做你男朋友可以吗？他为什么不能把她当同等的人来对待？就因为他拥有着卓尔不群的地位、金钱和奢华的生活？是吗？ 她明白世界规则：你要想在一个人眼底下讨点东西，那得逆来顺受。 更痛苦的是，她好像有点喜欢他，因为她发现她不再心安理得地收下他的施惠了，她居然怕这会玷污这段关系。 她为什么要这么在乎“跟”这个字？ 怎样的过程都应该无所谓啊，跟也好，玩弄也好，只要能获得物质资源，她何必在乎就这一句话的威力，就八个字而已——她都这么劝自己了，但她连一个“好”字都说不出来。 “吃饭吧。”她终于说话。 他打开门，说他出去抽根烟。 往年跨年的前一天，顾淌都会主动邀约。 “今年你自己看吧，礼物我已经送到了，抱歉有点事要处理。” “好。” 所以克制了。 她坐在草坪上看公益烟花，前方是宽阔的河，人很多。 然后从左想到右，从上想到下。 男生太高，夏月不由得去注意。 背光，夏月看不清他的脸，只从他给人的感觉上，那种冷冷的傲傲的俊感上，她想他应该长得很好。 情侣间的亲密真好。 恋爱应该是这样才对吧。 ） 夏月刚打开灯，突然的人影吓她一跳。她才发现顾淌坐沙发上。 宁静之中，她浅浅的呼吸声中，男人的声音乍然响起。 说话时，顾淌没给她一点视线，只是望向窗外。 ”没注意，手机免打扰了。”她有点不好意思。 那目光实在咄咄逼人，像在把她刺在墙上。 她对他的问题匪夷所思。 难不成他爱上她了？爱到产生自卑觉得她会看不起他要跟别人走了？ 他压低声：“夏月，你是我养的，我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