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 它给你家人般温情的错觉,又让你享受被控制的滋味。直到他暴露出来,你才意识到他更想做的——是你的主人。 羞愤,还有羞愤后的无奈:“我不要你养。全部你都拿走,其他花了的你说个数,我还你。” 他看着面前这块儿硬骨头。 夏月咬着牙齿,又轻轻地放开。 她越想,血液的流速越快,呼吸越快。 顾淌深呼出了好长一口浊气。 他虽然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实打实的好处是一点没少她,现在她倒硬气了,还不要他养,那她接受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正气”呢? “后悔了不行吗?” “不合适。” 一是看不到她的喜欢。 所以他必须要看到她的坚定,她的坚定也是他去说服老头那关的勇气,他什么都想好了,谈几年,置办哪些,拿了外国身份证就结婚,一切都按他的计划走,就只要她说一句好。妈的笑死了,他在想以后、想两人的一辈子,而她他妈在想不合适。 “我他妈问你的是我哪不好。” 顾淌是真没想到她那么能说,送点东西,都扯到他侮辱她人格了。 她说完也觉得自己话过了,静了一会儿,她说:“我不要一个主人。” 哎,也怪他,他一边欣赏她的孤傲,一边又千方百计让她低下头颅。他的征服欲总想撕开她冷静的皮肤,看看血液里是否流淌着跟他一样滚烫的感情。可撕开会痛啊。他越征服她,她就越痛越想跑。 那一刻,顾淌深深看向她,他叫出她的名字。 “我最后问一次,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但他没这个心思再去补充了:“一辈子那种,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一点苦”。 既然她要独立,ok,他尊重。 三。 一。 她不要这种跪着的感情。 什么都没有变,树还是树,风还是风,卧室里两串呼吸没有变轻也没有变重,只有他的计划变了。 顾淌站起身。 “谢谢你,刚好我也不想扶贫。” 今晚不欢而散。 临近高考还剩一百天,早晨的宣誓大会结束,夏月顺着人流去往教室。 她不由放慢步子,与他拉远。 但她住回了老房子。 从熟悉硬逼成陌生的相处,让人从见到对方的那刻起便开始尴尬。 夏月想到周五没晚自习,还有一节就放了,于是强撑着精神放学,但意识涣散,只能拿风油精抹在鼻下,撑到回家。 她站在平地往上望。 平地不长,很快便是一个下坡,但她没有走动,她有点呆的目光向下看着前方。 顾淌穿着校服正看着她。 顾淌:“我在等你。” 顾淌:“我要出国了,所以问你要不要一起?” “骗你的,”他声调突然戏弄起来,“夏月。” “真好玩。” “你不会真想要我带你一起去吧?” 她说:“没有。” 顾淌:“你眼睛红了?” 顾淌抱起手臂,“应该是看错了,像你这种没心的怎么可能会为分开难受。大家都不过是玩玩,你又没损失什么,反倒我实实在在地给你花那么多钱,所以你能难受什么?” 我又在难受什么? 在她要起步走时,眼前突然一片炫白,她下意识往后退,但后退是楼梯,一脚踩空后她从六层台阶下直接滚下去。 顾淌看着,连忙跑来,脚刚踩在第六 因为她看向他,虚弱地说,“不用了。” 宁愿伤成这样也不肯需要他,她就这么讨厌他? 此时病重的身体和难受的心情快把她弄碎了,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要哭,这很羞耻。她不想哭,所以她要理性地去看事看人,她理解顾淌喜欢她,但他的喜欢只到这个程度了。 她用尽力气站起来。因为她想回家。 当她从他身边擦过时,她说我们玩个游戏。 她说,你装高冷不理我。 然后夏月彻底擦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