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 夏月写完随堂作业，她侧趴着，看窗上每根雨丝轻巧地掠过玻璃，外面的湿气向里蔓延，整座城市被雨洗得泛灰泛白，有一种温雅的感觉。 她的指腹摸到唇。 但他们却是一种不确定的情感关系，有亲密之实，但没亲密之名，没有明确承诺，也没有定义身份。 夏月放下手，不知道是不是雾雨蒙蒙的氛围在让她多思。 而… 夏月觉得她已理性看透——男女的构造、塑造从小到大便不同。 但女人大多时候在钻研感情忽视事业。 可你极少看到一个男人会问这些。 昨晚只是又一次各取所需。她点了下头。 各取所需。 怎么可能？ 晚上，当顾淌站校门口倚着墙懒洋洋地抱臂等着、笑着看向她时，夏月瞬间推翻了早上的想法。 她妈。 她想要的资源。 高中叁年，白驹过隙。 在过道走廊，两人擦肩时，他周围环拥着一群人，而她总是形单影只，有时她会回头看他的背影，更多时候是他盯着她的背影。 可以是白桦树下、废弃教室最后一排靠墙的椅上，操场的隐秘角落，他们吻到夕阳落下。 有时她在偏僻的校园小道都会被他猛地拉走，熟练地压在树上索吻。他手掀起她校服的一角最后又恼地放下，然后吻得更燥更急。 ） 一次是高二暑假。什么事忘了。 他说他做了个梦，梦到把她射到了火星。 最后一次，是… 会吵架。 他们从没有深度交流、灵魂探索。 顾淌就会扫她兴，他用异样目光看她，说她想些什么没用的，不实际。 他对她多好，花钱从不眨眼，连市区房子都买了一套送她，就为了让她住得好，又离他住得近些。 他们的感情像一张碎镜，再怎么粘好，那也是碎的。 每到闲暇她就克制不去找他，就是学习，学思维、学技巧，把握未来在计划之下。 她都想好了。 夏月只好去走廊深处接听。 夏月：“要高考了，我要上好大学。” 夏月有点愣，压低声音：“我为什么不需要？” “什么安排好了？” 她总是在被他安排。 说实话，她不是洋娃娃。 她加重“我”。 他凭什么在她面前耍弄优越感？ 顾淌：“天真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淌：“别心比天高眼高手低，你知道你要奋斗多久吗？你靠上我就已经是捷径。” 吃蹉来之食固然轻松，可已习惯独立成就自我的她不是这类人，她来这世上是因为：真金不怕火炼。 顾淌：“你跟我比什么？” 我要想要比你漂亮聪明还有钱的女的多了去了。他狠狠压住这股因情绪而起的攻击话。因为一旦这样说，他们就真的会完。 事实上，漂亮的人没她聪明，聪明的人没她漂亮。 可没有其他人能带给他这样美妙又虐心。 为什么只因她学习就那样生气，那些丑陋的不对外的小心思就会暴露—— 因为走太远，就会看不见他。 夏月想了半久，终于吐出：“如果没有遇见你…” 顾淌：“没有遇见我会怎样？” 她还不想遇见他？ 顾淌去找烟，没找到。 越想越寒心。他在往她那儿下落，她却只想着怎么摆脱他高飞？ “别让我再听到这种话。” 电话被他直接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