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仰着脸，雪花在他睫毛上堆积，让他看上去像圣诞老人的梅花鹿。 出门没带伞，走到酒店门口，两人头发、肩膀都白了。 两人站在酒店外面掸雪，徐司前笑着问：“小霜同学，你知道我们现在叫什么吗？” “白头偕老，”他望着他，慢悠悠背了句古诗，“‘我寄白雪三千片，君报红豆应以双。’” 凌霜笑：“看样子，你还读过不少书。” “那现在是你说出来的。” “反正夏天来了，你还会回来。” 电梯同行上楼的，还有一对母女，女孩脆生生地说：“妈妈，我给你出一道脑筋急转弯。” “什么人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来无影去无踪？” “告诉你吧，是雪人。”女孩声音甜甜的，“太阳一出它就融化不见了。” 到了房间门口，他忽然问凌霜：“今晚，我能跟你住吗？” “我已经吃过一天药了，还有四十几个小时，我就走了，好舍不得。”他声音很低，像是乞求。 洗完澡后，徐司前从大衣口袋掏出个小本子递给凌霜：“这个给你。” “我的日记本，不想被老古板看见，你替我保管吧。” 徐司前掀开被子和凌霜并肩躺在一起。 “现在已经很近了。”被子里全是他的体温和味道。 凌霜迅速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耳根通红。 徐司前胳膊支起，以一个俯卧撑的姿势虚抱着她。被窝里好热，凌霜在出汗…… “你……”心脏跳得好快。 凌霜偏头过去吞咽嗓子，被他用食指将脑袋拨正，被迫直视他的眼睛。 “徐司前……”凌霜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很奇怪。 “徐……小狗。” 他的手心好烫，隔着衣服落在后背依旧触感鲜明。 一切在几秒钟后戛然而止，他像是忽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能力。 他试图反抗，却陷入昏睡。 凌霜将他从身上推下去，手指带落了那本日记本，她捡起来查看—— 2024年9月21日，我完蛋了，一直想亲她，她好像小天鹅。 2024年10月12日，好想变成老古板，因为她喜欢。 2024年10月14日，徐小狗，我喜欢这个名字，因为独一无二。 2024年10月17日，我想让时间停止，然后说一千次好喜欢她。 “徐小狗，你是傻子么？”凌霜看完，抱膝哭了。 凌霜猛地怔住，她慌乱藏起手里的本子，看向他：“你回来了？” 凌霜没说话，她现在鼻子有点不通气，脑袋也不清醒，睫毛湿漉漉的。 谁知，掀开被子一瞬间，那个蓝色盒子“哒”地一声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