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又亲自拨了电话过去，金红月絮絮叨叨讲了一堆：“警官，我家已经有两个孩子了，金果接过来，我家都没地放住，你们不行还是把她送孤儿院吧……” 金红月勉强同意，不过她得到六点才有空过来。 金果低头把金箔纸剥开，将整块巧克力塞进嘴里，过度的甜让她味蕾变得和心一样麻木。 女孩低头不语。 女孩突然站起来，握紧拳头看向凌霜说：“我没有爸爸！” 凌霜缓缓松了下肩膀，和她聊别的事：“你前些天为什么要去偷手机？” “一部手机能大概卖多少钱？” 依照南城的消费水平，女孩偷一部手机大概只能换来简单的一日三餐。如果偷不到手机，就意味着忍饥挨饿。 那个躲藏在暗处的李敏为什么不管她呢？是没有能力管还是不愿管？ 女孩坐在那里没有动，她眼中隐隐有愧疚之色，良久，她掀唇说：“姐姐……你不生我的气吗？我昨天那样对你，差点害你……” 金果没想到凌霜会突然抱她，僵着背一动不动。 金红月姗姗来迟，金果被暂时接去她家住。 目前只有这个孩子知道李敏的下落，她是问题所在。 金红阳尸体损坏严重，加之冰冻过，法医处理起来非常棘手。 她把现场拍回来的图片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始终不平静，索性去法医室找秦萧。 他戴着口罩，长睫轻轻扇落，皮肤干净白皙。凌霜一直觉得他更适合待在手术室治病救人，而不是对着这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秦萧听到动静，头也没抬，叹了一声：“感冒没好，还不回去早点睡觉？” “大晚上还往我这里跑的，除了我们拼命三娘凌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知道。”他递给她一份尸检报告，顺便解说，“金红阳的尸体被分割成了96个大块和143个小块，凶手挥刀次数应该近千次。” “脊椎断裂。” “菜刀一类的利刃。” “当然不是，你六岁能砍得动骨头？” 秦萧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摘掉口罩看向她。 “过度感情用事，会影响你做出正确的判断，正义女神在执行法度前，都会先蒙上自己的双眼。” 她很想多问一句，生者的不平该去和谁鸣？但终究没有开口。秦萧的回答很可能是法律。她不想听标准答案，那太冰冷了。 “走了，我回去睡觉了。”凌霜伸了个懒腰，往外走。 “知道啦。”凌霜背朝着他挥手。 过了午夜，眼睛都熬痛了。 “要不你睡会儿？”王嘉怡提议。 “哦。” “我没什么胃口。”王嘉怡的记忆还停留在今天看到尸体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