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宅大大小小的浴房有十来个,她从东边跑到北边,风擦过耳畔,像哀哀的狗哭。 她又穿过北边的长廊。白高跟凉鞋踢踢踏踏响,厢房灯跟着脚步声一间间亮。 沉知墨并不言语,只用脚尖踩着脚后跟,啪啪将鞋踢出几丈远。 摩登杂志的新款、八十块的售价、上好的小牛皮,也磨脚。 她就这么光着脚在宅子里狂奔。 不重要。 西边浴房点着弱弱的灯,凑近使劲闻了一闻,有肥皂味,混着老门的陈木头味,竹香在其中比灯光还要微弱,她却闻得真真切切。 “贱狗……”她从喉咙里挤出气,“嗬……”。 沉知墨边走边转着手腕,皮带一圈圈绕上手臂。 “抬头。” 她环住湿淋淋的脖子,紧紧搂进胸前,白缎衣面晕开斑斑点点的水渍,她也不嫌,只搂得更紧,断断续续的鼻息喷在胸口。 雨天的乡下,一只笨狗驮她回家。 狗也会抛弃主人么? 胸前的脑袋退开来一点,水珠从额前湿发滚过郁郁的眉,滴到睫毛上,一眨、一眨。 她低了头,把下巴偎在头顶的发缝里。 手指连着皮带攀上脖子,一圈、两圈、扣到最后一枚扣眼,她塞入手指周转了一圈,皮肉跟着她的动作在动,她抽出手,按着皮带扣,用力抽紧。 鼻子的热气熏得奶子发涨。 首先两叁钟头奶一次这点,就大大影响了睡眠,外加婴儿卖命地索取,造成的堵奶、乳腺发炎、乳房变形……这还不够,嘴巴也得忌,不然哭了闹了都是她的错——你吃太辣了、你吃咖啡了、你吃太少了、你吃凉了…… 她的爱总是有条件的。 “谁准你自己洗澡的?” 沉知墨一手拽着皮带尖,一手拿过洗漱台上的板刷。 刷面塌进去一截,在肩胛骨上一划,嚓嚓,是摩擦皮肤的脆响,她又往回一划拉,白皙的皮肤拉出一道粉红痕迹,血液跟着那道痕迹沸腾起来。 沉知墨再次环住方语的脖子,俯身趴到滑溜溜的裸背上,乳房压进背窝,挤得她又痛又爽。 她掰过方语的脸,查看那对黑眼仁里是否染上了湿气。 只有沉得可怕的寂静,倒叫她差点跌进去。 滑着滑着,她吻上了脆弱的眼皮,舌尖一挑,品尝到眼睑的咸味。 嘴唇与眼皮分离时,牵出几条银丝,被吻那只眼睛快速眨巴了几下,眨出几颗泪珠。 “咕……”方语从喉咙里抽噎。 沉知墨舔去了那几颗泪珠,低头时方语看到她头上乱别的发夹,身子微微颤抖。 还是没有回应,不过这次她决定原谅方语。 空出那些言语无法表述的梦幻。 鼻尖拨开湿发,放大百倍的竹香钻进鼻腔,尖牙没有犹豫,深深勾进腺体。 那团肉在口腔里滑动着想逃跑,她使了力气,信息素一丝一丝扎进alpha体内。 方语伸手去挡腿间过分暴露情绪的物件,想想又退回了手,还挡什么,逃得了吗? “没洗干净,重洗。” “脏狗,起来。” 皮带被扯起,方语皱着眉头站起来,她原比沉知墨高半个头,经过冷水的冲击,竟直不起腰来,只能与对方平视。 “让你看了?” 身也好,心也罢,都疼惯了。 “转过去。” “疼了?” 腿弯遭了记重顶,差点直接跪下。 方语没回头,慢慢跪了下去,沉知墨却硬掰过她的头。 她不懂她的心,或许她根本没有心。 刷子甩出一段距离,嘭地砸到墙上,两人一起扭头,只见刷子掉在地板上晃悠悠转起了圈,沉知墨扯过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