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可眼睛骗不了人。 “字丑,看不懂写的什么,我只当你没写过。”说完便自顾自朝学堂走,走了十来步,又停下来朝后望,方语才慢吞吞起身跟在她后边。 “太太,方小姐就在前边儿不远,要……” 沉知墨翘起二郎腿往后一靠,脚尖一路哒哒踢着椅背,司机也不敢再多问。 “夏管家,我妈呢?” “太太……这……”管家面露为难之色。 “回太太,老夫人同八奶奶上黄金馆了。” 好,好你个季曼笙,教坏了方语,又裹起她家老太婆来了。 沉知墨转身虎虎生风向外冲,管家飞着小脚紧跟在后,连路招呼张罗着备车,车还没停稳,沉知墨就一屁股坐了上去,到了地儿,又没停稳,她已下了车。 赌场喧声震天,难得没人看她,这里边人眼睛都长在赌桌上,沉知墨挤开人群,很快找到了轮盘桌旁的沉春兰。 “沉春兰!” 沉春兰没回头,脆生生应了一句,过后才琢磨出这声有点耳熟,停了手里的事情,还没转过背,肩膀就被推了好几下。 “跟我回去!” “不!” “我把你惯坏了!” 快要接近的时候,一只手凭空出现,牢牢锁住了那只手腕。 “小……小亲家……” “教训?”季曼笙若有所思地挠挠鬓角,“出嫁从妻,小沉既嫁进了谢家,我就算她半个娘了,亲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好,那就轮不到您来打了,我的人,我自己会打。” “大人说话,小辈儿别插嘴。”季曼笙把沉知墨往身后一赶,对沉春兰接着说道:“我估摸您今儿也没兴致玩了,不如我先遣人送你回家?我留下来劝劝小沉?” “你呀!”她将手指头对沉知墨鼻子一指,又啪一背,跟着西装背心出去了。 “都说一孕傻三年,连表姐也逃不过么?” “走罢,真有事儿跟你商量。” 她屁股肯定垫东西了…… ——————————————————— 这间店是位法国人开的,专供红葡萄酒,她问也没问价钱,随手往老板背后墙上一指。 “嗯。” 吞了大半瓶,力量从脚板心重新回到身体里,沉知墨结了账,踩着热热的脚板心朝家的方向走。 黑色瓜子形发夹,缀有一朵小小的铃兰花。 还险些刮伤她的手。 “贱狗……” 宅门前每晚都要冲水洗地,青石板梯被水冲得又湿又滑,她差点没踩稳,守门的丫鬟赶紧扶住她。 “不要!”沉知墨一把推开丫鬟,踏了几步,又回头问道:“方语在哪?” “行了,你走开。” “……谁知道跟谁生的?” 这种闲言碎语一直是有的,只要不传出去,平日由着佣人们嘴两句算了,今天她不知道哪儿来的怨气,趿着鞋子就噼噼啪啪冲了过去, 廊灯一照,老太婆的脸显了出来,沉知墨越看她越面熟,老太婆也一副心虚的样子把头往旁边偏。 “黄……黄妈……我不是说过,我不想再在这个家看见你?” “你……”沉知墨扶着廊柱稳住身子,“你刚刚在说什么?” 她用力甩开她们。 她真正动了气,边说话边将柱子拍得啪啪响,黄 在床上滚了几分钟,她又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