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听一个人说了什么，要看她做了什么。 比如，沉知墨和季曼笙为什么那样紧张？ 婴儿的手比她拇指大不了多少，这样一只小手也知道抓东西了，一面抓，一面朝她转动黑亮亮的眼珠。 她本以为自己会讨厌这个小孩。 婴儿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平静的小脸突然皱成了一团。 方语伸直手臂让襁褓离自己耳朵远了些。 “哎哟，怎么了，乖乖，不哭不哭……”奶娘从方语手里接过婴儿，一边诓一边来回踱步，末了又嗔怪地横了方语一眼，“抱孩子要托着颈子和屁股，这样抱不哭才怪了。” 奶娘满意地点点头，再次伸手道:“方小姐，给我罢，该喂奶了。” 方语有些惊讶，摸着自己的脸连连摇头，她是没看出来哪里像。 可她不是孩子的小姨。 这样算的话…… 方语扑到书桌前翻开本子，飞快写下一行字。 —————————————————— “给我抱抱！” 婴儿淹没在脂粉和首饰筑成的怀抱里，从二姨太传到七姨太，最后传回方语怀里。 一无子嗣，二来人都那副德性了，还有什么争宠的必要？ 四姨太一招扇子，众人让开条道，反倒是方语瞟了沉知墨一眼，扭头抱着孩子就走。 狗发瘟了。 “哪儿去？” “我宣布个事儿。” “什么条件？”六姨太的心立马飞到了泳池边的情人身上。 六姨太撇撇嘴，小声嘟囔道:“还不如留在谢家。” “留在这儿，也是有条件的。” 叁姨太不高兴了，不是你季氏娘俩搞出这么些名堂，这家能散？ 叁姨太也是有性格的人，听到这话立马撂手帕要走，二姨太使了个眼色，丫鬟们又把她拦在了门口。 “我不要求你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要你们文武双全。” 那神气逗得方语都忍不住笑，季曼笙倒没笑，接着一指沉知墨，“小沉，负责教你们认字。” 她什么时候答应这个条件了？ “谁说我闲着了？下个月就要开学了。” “喂……” 这是军训来了，姨太太们哀声一片。 “我不喜欢运动，oga哪有喜欢运动的？” “喜欢床上运动就行了。”六姨太哧哧笑，方语捂住怀里的小耳朵，自个儿耳根也红了。 姨太们怨声载道地散去了。 你们倒像两口子。 她不想喂奶，孩子出生后都没抱过几次。 你为这个小人儿真心地吃过苦了，没办法不爱她。 沉知墨瞄了一眼方语，低头道:“没有，先就叫妹妹。” “阿语，抱妹妹出去玩。” 她现在抱孩子姿势相当熟练了，比沉知墨熟练。 “谢听雨？挺好听的。”季曼笙坐到堂中的太师椅上拎开茶盖。 碗里腾起几缕热气，叶子沉沉浮浮，季曼笙端起茶碗啜了一口，片刻后，她微微一笑，“当然，这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