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诺：“啊？” “你有喜欢的人了？” 许多片段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撒娇说想吃瘦肉丸，晚上十点半，她欢喜地站在寝室楼下等着叶一诺拎着打包盒独行的长长影子。有好几次，她要的不是瘦肉丸也不是炒河粉，而是她喜欢自己的证明。 “怎么问这个？”叶一诺有点尴尬。她想，自己是不是不该去买什么围巾口罩？ 她曾有次在清晨见到叶一诺从潮鸣府出来，也曾在她生日那天因为好奇悄悄跟着，见她出入嘉禾医院。她可以判断这是叶一诺反常的社交轨迹，但还不能猜出叶一诺与这其中的哪一位有着怎样的关系。 “突然想问。”她笑笑，也不再看身边的人了。 叶一诺突然因为蒋南舟的动作感到心疼，也再次深刻感受到感情的不公。她与蒋南舟之间，看似她也付出许多，可掌控着松与紧的那根绳子一直牢牢地握在她自己手中。 “对不起。”叶一诺低声道。 “我不知道今天说这些合不合适，但这句对不起是我一直都想说的。我很抱歉，包括你写到的手机的事情，也包括以前你对我表达的一些，嗯，我有时候没有正面回应你，可能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她很想去牵叶一诺此时垂在腿边的手，却隻小心翼翼地轻握住她的手腕，问：“所以你以前也是很喜欢我的，对吧？” “嗯。”叶一诺点头。 蒋南舟在她停顿的间隙，脑海中疯狂搜索这句话的出处，蓦地想起分手前自己歇斯底里的质问——我那么喜欢你，而你呢？如果你没那么喜欢我，又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我们分开之后，没再见过面，但我有时候一个人路过食堂、路过操场、路过大礼堂、路过某条街，我都会想起你，想起那时候的我们都还在彼此身边，想起很多好玩的开心的事情。我后来看学校里的一些晚会，看到主持人穿各式各样的礼服上台，都会想到你那次穿着红色礼服在台上主持的样子，真的特别好看特别惊艳，我觉得她们都不如你。” “偶尔，我也会想，如果我们从前没在一起，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很好的朋友，是不是可以继续光明正大地关心一下彼此的生活？” “我的心里永远都有你的名字，永远都有一段谁都不能替代的记忆。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在一起。” 叶一诺的眼里也有了泪光，她朝蒋南舟释怀似的笑了笑。蒋南舟上前抱住了她，像多年没见的一对好朋友，见面的时候该有一个绵长但无关风月的拥抱。 叶一诺轻拍她的背，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安慰她：“别哭。” 她闭眼，泪水又从她的眼中流了下来。 叶一诺笑笑：“没事，我不差这点时间，你放心。”她从口袋拿出纸巾。 叶一诺立刻接言，说没有。见身后几步路的地方停了辆黑色奔驰，她道：“去那车边照照。” “管它呢。”叶一诺拉着蒋南舟过去，“被美女照一下是它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