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连漾在微信里给自己转了200块钱,大概是报销车费的意思。叶一诺没点接收,也没点退回,也没说谢谢,就这么把它晾在了那儿。 在行政楼听完小讲课出来,叶一诺碰到了之前在妇科规培的学姐。两人一块下楼,不约而同聊起了张老师,内心都觉得有点悲哀。学姐说张老师已经下乡去了。 “举报了啊,去卫健局。”学姐道,“其实那人也不是真把脉,实际上用的就是b超机。” “但据说那台b超机好像没找到。” “可能案子定性上会有区别,我也不懂。” 车身眼熟,主驾的车窗也降了下来。一头深棕色卷发波浪似的披垂在肩上,蒋南舟的笑容在阳光下明艳无比。 叶一诺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等了会儿?”叶一诺看表,“你等了有一个多小时?” “方便上车吗?” 工作日下午的咖啡店人不算多,四周安宁,英文歌声浅浅淡淡地萦绕耳畔。叶一诺不喝咖啡,面前隻摆了杯热牛奶,蒋南舟从包里拿出电脑递给她。 写的却是叶一诺不愿回忆的情节。她想起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有一次蒋南舟非要看她手机,但她不愿给。不愿并非是因为有什么秘密,而是她讨厌互查手机的行为,如果双方对彼此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这样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蒋南舟还是接了,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地和蒋南舟闹不愉快。 蒋南舟笑了:“随便写?那就是说写成渣女也可以?” 在她们分开的许多个夜晚之后,叶一诺偶尔再想起这事,彼时心里的厌恶就变成了当下的一种愧疚。她的那番话高高在上,其实是很伤人的,她却仗着人家的喜欢这么直白又毫不顾忌地说出口了。 叶一诺捧起面前的纸杯,里面的牛奶几乎没怎么少,连半杯都没喝完。可似乎该聊的已经聊完了,总不能现在就离开吧? 蒋南舟也捧起纸杯,视线所及之处是叶一诺这时捧杯的手。她以前就爱看她的手,皮肤很白,手背又薄,手指也长。叶一诺这时不知道在看店内的什么,一双眼睛分寸不移,这是她在想事情时的习惯动作。 回过神来,叶一诺问:“怎么了?” “我在想,你推的那个交友app,最后很可能又变成什么约炮软件吧?” 店内又有顾客进来,她们隔壁桌的几个女生正用夸张的音量聊着某个渣男。叶一诺站起来,蒋南舟也跟着站起,一起往门外走去。 “你先在里面待会儿,等我回来。”叶一诺快步出了门。 蒋南舟怔怔接过。 蒋南舟爱美,再冷的天气向来也隻穿大衣,可她又有鼻炎,一吹风受凉症状就会加重。从前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叶一诺包里就常备口罩,现在疫情,她书包里倒也有,可今天没背。 在一起过,总有些不忿和怨怼,但分开的这几年,她想起的总是她对自己的好。不论是牵手散步时将你护在马路内侧,还是在羽绒服里为你藏一杯奶茶,或者是你的一句饿了她就会在深夜为你去食堂打包一份小馄饨。 “怎么了?”叶一诺转身。 “你现在还单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