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舟又笑了。 “你说不油腻，男人说油腻。” 蒋南舟在反光镜处看了看自己的眼睛，叶一诺也匆匆照了下。 “不用，我走回去很近，你快回吧。”叶一诺跟她说了拜拜。 蒋南舟去对面的路边车位开车，叶一诺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叶一诺回头，见蒋南舟的车打了转向灯，起步朝她此时的前方前行，右转，消失。 几十步路的身后，商场附近的保安好心朝着那辆停了有一会儿的黑色汽车走去，敲响主驾车窗。 “老板，这儿不好停车的，超过三分钟容易被拍。” 连漾：“开车。” 蔡可宁是在大一的时候认识的裴微，那时候裴微已经研三了，正在医院并轨规培。 女寝一楼党员风采展示栏的照片该换了，原先贴着的是早已毕业的本科生和即将毕业的研究生，负责这事的学姐叫上了蔡可宁，由蔡可宁撕下老照片，学姐换上新的。 照片里的背景像是在实验室，女生穿着白大褂，面前一排试管，蓝色桌上放了隻移液枪。冰肌雪肤、眉目清丽，她看向镜头，只露出一点微微的笑意。 时至凛冬，蔡可宁常去相熟学姐的实验组里帮忙，学院导师们手底下有不少研究生，也会带些本科生做项目。新年将至，大家约了聚餐，几乎整个实验室的人都来了，学姐叫上了蔡可宁，反正大家已经挺熟的。 是那张藏在脑海深处，深刻又遥远的脸。蔡可宁怔怔望着姗姗来迟的裴微。 学姐立刻向裴微介绍蔡可宁：“我们组新来的漂亮小学妹，很能干的。” 蔡可宁第一次感到这么局促，她站起来跟裴微打招呼：“学姐好。” “有照片吗？给我看看。”叶一诺催促道。 “等会儿啊，相册里估计没有了。”蔡可宁拿出手机点开网盘，将网盘里的时间线一下子拉到2017年。 叶一诺接过手机，见到一张雪夜中的侧脸剪影。路灯微照，雪花绰绰，灯下人的五官在黑夜与微光的之间融为一条流畅的曲线。 蔡可宁只能接着再找。 饭吃到一半，大厅内突然出现了争吵声，接着有碗碟落地的声音，重物倾倒的声音。蔡可宁的位置视野最佳，她睁大了眼睛，对身旁的学姐说，那边有人在打架。 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大家一窝蜂地向外走去，那最热闹的地方已然聚了好些人。 最中心的位置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也没人敢上前劝架，耳边各种各样的声音杂糅在一块，碰撞声、尖叫声、说话声。 蔡可宁怔愣在门边，脑中猝然放起了一束束烟花。 蔡可宁这才走到裴微身边，又叫了声学姐。裴微点头，还是像原来一样淡淡笑着。 裴微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看，纯黑色的壳，她笑道：“这个？你确定？” 蔡可宁问：“那可以加个微信吗？” 梧桐叶落，铺在江心公园游步道的地砖上，脚踩着地面，时不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蔡可宁笑了：“神经。” “哎，你来看看！” “她想干嘛？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