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热粥,脸色总算好一些了。 “谭老师,有话要和我说?” 边随安仰头盯着人看,看了一会,脖子酸了:“唔,那我先说吧。谭老师,你之前说给我找的新家庭,我想十天之后就搬进去,可以吗?” “不想等那么久了,”边随安道,“谭老师,说实话的话,我心里很乱,很不舒服,想去一个正常的家庭,试着找点事情做。你不要劝我吃药住院什么的啊,那对我来说没有用的。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还能不能上学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是不是要从高一开始念书?” “那就这样吧,辛苦谭老师了,”边随安垂下脑袋,不再看人,“发烧的话,过几天就能好了,我过几天会回福利院收拾东西。很抱歉提出这样的请求,让你多费心了,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那个福利院于我而言,有太多的回忆,宿舍里还有很多景洪的痕迹。我想尽快取回景洪的东西,按照他的愿望,好好安葬了他。” 无论边随安决定要做什么,现在的谭清明都只能答应。 “我去拿热水壶回来,你先休息吧。” 房间的门轻轻扣上,灯光熄灭,满室静寂。 刚刚的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拭目以待 说是健康,其实也不至于到了能跑能跳的程度,只是相较于之前的高烧不退、动弹不得,他可以慢慢行走了,情绪也平稳很多,日常三餐如果是吃轻软好消化的流食的话,也可以正常进食,不至于在碗里舀了半天,什么都不往嘴里送了。 谭清明不常在家,他在外面参与处理福利院的相关事件,把要来找边随安了解情况的都拦在了外面,福利院这件事真的引起了轩然大波,媒体头版头条的连续报道了好久,所有相关的工作人员都被倒查了二十年,新老院长的别墅都被扒了个底朝天,很多被掩埋尘封的过往都从尘土里被挖掘出来,晾晒在耀眼的阳光下。 这一周期间,谭清明又去拜访了将要领养边随安的那户人家。 他们因为身体缘故,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现在两人已经年近五十,在领养出登记期望领养的信息已经很多年了,只是不知是缘分未到还是怎的,一直没有领养到合适的孩子,谭清明考察他们很久,觉得他们家庭条件和基本人品过关,相对算是合适的家庭了。 谭清明回家之后,将情况给边随安一一说明,边随安表现的平静、淡定,对谭清明安排的一切全盘接收,多次感谢谭清明为他费心,表现的像个规规矩矩、又老实又懂礼貌的乖巧少年。 太极双鱼图的震动在边随安好转之后慢慢消失,看人的状态逐渐转好,谭清明慢慢放下心来。 边随安不知从哪找了个提包出来,提包放在门口,家里所有和边随安有关的个人物品都不见了,看来已经被装进包里,全部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