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漫染只觉得先前被她触过的地方,猛地烧了起来。昨夜在书房的记忆再度袭来,段漫染用手去推林重亭的肩:“你……你先起来。”林重亭垂眼,遮住眸中暗色。她果真乖乖坐起身:“无妨,等哪日免免心甘情愿……”段漫染顾不得多想,抬手扯住了她的衣袖:“我不是这个意思。”到底还是害羞,最后她声如蚊蝇道:“这里不合适,我们……换个地方。”林重亭眼底暗下去的光,复又亮起来。.炉火未熄,熏开满屋酒香。林重亭带着凉意的唇早已从少女唇间移开,轻啄上她软嫩的耳珠。段漫染浑身过电般酥.麻,早已醉意氤氲的眼眸中覆上一层水光。心中生出几分羞耻感,少女贝齿咬住下唇,目光飘忽不定地落到床头的錾铜床钩上头。饶是如此,段漫染仍觉得口舌发干,整个人似泡在热水当中,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唯有林重亭略带凉意的指尖,能让她感到几分清醒。少年的指尖亦在轻轻发颤。林重亭就像一个得到心爱之物的孩童,唯恐这不过是一场戏弄,若自己信以为真,只会落得一场空。她不敢再逾矩半步,却又舍不得后退,只好贴着段漫染耳畔哑声问道:“免免当真……愿意?”低哑的话音沿着耳廓,传到段漫染心口。自己为何不愿意?人生苦短,她心悦林重亭,与她交好……本就是天经地义。但若要她再开口承认,段漫染却是说不出口来,心一横眼一闭,她不再多言,主动侧脸吻住了林重亭的唇。铜钩上挂的朱红纱帐,不知何时垂落下来。明灯影影绰绰,照出帐内交织的人影,鹣鲽相顾。.屏风外头的侧间,计时用的锦壶彻夜不歇,水漏滴答作响,不知从哪一刻起,女子细微的喃声逐渐将这动静盖了过去。锦壶中箭舟逐渐上浮,彻夜不休,直至水满则溢那一刻。段漫染头回晓得,原来与喜爱之人……竟是这般……说不出来的滋味。昨夜在书房那般的感觉再度袭来,这一回,林重亭却没有停手。她眼也不眨,几近贪婪地要将段漫染此刻的反应全数收入眸中。段漫染难以自抑地沉沦其中,不曾瞧见她那双冷静的眼眸。若放在往常,林重亭定会好生安慰她,眼下她心头却隐隐生出几分难言的快意。这世间,还有什么比看着心爱之人因为自己而失控更愉悦?林重亭微微勾起唇角。她抬手,抓住段漫染想要挣脱到床外去的那只手,与其十指相扣。……段漫染开始后悔。泪水将软枕洇湿,她如一尾脱水的鱼,半张着唇瓣,快要呼不过气来。林重亭缠着不放,段漫染只能用最后一丝力气,软声求饶:“夫君……”“嗯?”林重亭出声,难以言喻的低哑。她明知少女是什么意思,却在此刻生出坏心眼来:“免免唤我的小字可好?”她喜欢听她唤自己夫君,也更喜欢她唤她的小字。段漫染无暇多想,只晕晕乎乎顺着她的话:“嘉……嘉书……”真是乖到了极点。林重亭眼眸幽暗——这样的她,她哪里舍得放手。纵然是死,也绝不放手。.段漫染也不记得林重亭是几时停手的,只记得原本整洁的床上乱成一团,根本没法再睡人。林重亭用锦被裹着她,将她抱到屏风后头的榻上,这才唤丫鬟来收拾。一想到被旁人看见床上的痕迹,猜出她们做了什么,段漫染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她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工夫多想,段漫染蒙着头靠在少年怀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段漫染再度被折腾得醒过来,原是林重亭不知何时取来一方温水泡过的帕子,替她擦拭肌肤。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林重亭将她收拾好,又自己去洗手,换了身干净衣裳。她和衣躺在段漫染身旁,自身后揽着她的腰:“免免可还好?”她才不好,都这个样子,自己哪里好得了?段漫染有心反驳,却懒得张口。她怕自己一出声,又发出先前那般羞耻的声音来。“这些时日我恐怕有些忙。”少年低声道,“等忙过了,再好生陪你。”忙,忙点好。段漫染心中这般想着,嗯了一声。嗓音里还带着低低的鼻音。接着林重亭又说了些什么,无非是叮嘱她这些时日莫要到处乱跑,要出门的话,提前知会她一声……段漫染又困又累,听在耳朵里,并没有记在心上,便又沉沉睡了过去。她并不知道,在自己睡着之后,林重亭迟迟没有躺下,少年一双漆黑眼眸盯紧少女白中透粉的肌肤,似要将这一幕永远记在心上。第48章 等段漫染再醒来时, 身旁已空无一人。若不是腰间隐隐的酸软,她几乎快要怀疑昨夜不过是自己一场梦。雪枝过来伺候她穿衣, 默了默道:“世子妃可要换身领口严实些的衣裳?”段漫染正要问原因,看到她的目光扫过自己的脖颈和锁骨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