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五十五分,定了七点整的闹钟,温晚池在闹钟响起前五分钟睁开了眼睛。 字迹是她自己的,但内容属于别人。 为了能多睡一会懒觉,温晚池通常提前准备好第二天的早餐在家里用微波炉打热,可以极大节省挤食堂的时间。早上排队的人可多了,还是自己在家吃更方便。 “辐射会让食物分子结构变异……吃多了致癌。” “酒精也是致癌物,那你还不是乖乖喝完了四杯?”她当时笑着反问。 她问“痛吗?”,他回“习惯了。” 他嘲笑自己是活死人,半死不活地提着一口气。 不吃?那就别吃了。 她又是高兴于他拿走了那颗糖,又是对他空着肚子就离开的做法感到生气。 撇清联系就在一夜之间,昨天的经历就好像是场梦。姜岛泽在办公室看到温晚池向她简单问好,交谈工作内容,回到平常公事公办的态度,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互相保持着距离。二人对视,好像什么都说了,什么都没说。 她凭什么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怜悯?好奇?还是…… 她应该离他远点,再远点,最好永远别发现这具躯壳里还藏着见不得光的念头。 符老师正捂着嘴冲向洗手间,脸色苍白得像被漂洗过的纸。她的办公桌上摊开一本教案,旁边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柠檬水,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像是谁偷偷哭过的痕迹。 “还好吗?”温晚池递过一张纸巾。 她声音细弱,好一阵才缓过来说话。温晚池注意到她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雅的婚戒,铂金材质,指环光亮如新,显然被佩戴者精心擦拭过无数次。 符老师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用了,可能就是早上吃的东西不太对……” 温晚池没再追问,直接拉过她的手臂扛在肩膀上:“走吧,我陪你去。” 门被推开时,她抬起头,目光落在符老师苍白且冷汗直冒的脸上,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符老师突然反胃,可能是吃坏东西了。”温晚池解释到,但叶莳萝的神情表示并不那么认为,原因可能更复杂。 符老师点头照做,叶莳萝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上她的手臂,探查着脉搏。 “符老师。”叶莳萝收回手,藤蔓也缓缓松开,“您最近有没有……嗯,生理期延迟?” 叶莳萝微笑道:“我想您可能需要用到验孕棒了。” 听到这,符老师握紧双手放在胸口上,脸色焦虑不安。 符老师这才抬头,眼里带着感激:“……谢谢。” 回忆起转入新的大学时期,室友也曾让她帮忙买过验孕棒。那天室友紧张得手指发抖,而温晚池只是默默地陪她等待,直到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两条红线逐渐浮现,显示为阳性。室友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眼泪大把大把地流,说“我还没准备好当妈妈,家里人知道一定会劝我打掉的!”后来毕业,她们再也没联系过,直到在好友动态中看见对方诉说着婚后和育儿的幸福与辛苦。 见她如此犹豫,店员走过来介绍:“试纸检测的是hcg激素,受精卵着床后7-14天就能检出。”又拿起一盒电子验孕棒推荐,“普通试纸依赖显色反应,但这个会显示是否怀孕,原理是检测激素浓度梯度。” 回校路上,温晚池边提着袋子,边用手机查资料: 嗅觉会异常敏感。 妊娠线是黑色素沉淀。 羊水每3小时完全更新一次。 她把这些记在便签上,准备回去告诉符老师。脑中没由来蹦出以姜岛泽的口吻可能会这样说:“呕吐中枢的神经元放电频率是” 唉怎么会想到他呢?明明他今天对自己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