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陌州,全性。 三百年中,仙官府邸的守门弟子已经换过好几批了。秦千雪御剑速度不如江弥快,此刻还未到,他们二人自然是被拦在门外。 江弥这位魔皇的白发金瞳是家喻户晓,实在是太张扬了,为了不引起骚乱他变换了容貌,现下只是个神色冷淡的普通青年。少女倒是没做什么伪装,但时隔久远,这些弟子是没见过她的。 “百里邀月?”两个弟子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我们掌门都飞升三百年了,姑娘还是去别处玩吧。” 说完,青年扭头向她一瞥,那目光似笑非笑。一股寒意如闪电般顺脊椎蹿上脑顶,邀月眼神骤变,恨不得直接使出个噤声咒让那两个弟子闭嘴。 “凌无劫。”男人轻轻开口,听不出喜怒,但深水般平静克制的外表之下,似乎有种隐隐的暴戾和烦乱呼之欲出。 雕栏玉砌、湖水碧漾,贯穿了整个庭院,深深的九曲十八弯。远处看是荷花盛开,其实这样的秾春时节,都是催开的荷花上抹了金粉胭脂,远远的望去便如梦如玉恍若仙花。不需要她指路,他也知道哪里是她的闺房—— 几个起落间他已抱着少女进入水榭,结界因为二人的闯入失效,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邀月心里隐隐有不妙的预感:“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青年已变回了本貌,暗金色的眸子宛如某种冷血动物的眼睛,令人触之心惊。那张冷俊的脸仿佛被岁月所凝固,尤其当他凝视着什么的时候,就好像立在冰峰雪原之上,从遥远的角度俯视着众生。 他的表情并没有因她这一句话而缓和,紧接着就将她一把抱起压在床榻,慢条斯理地将她的衣物褪下。 现在的江弥让她觉得陌生的可怕,尽管室内非常温暖,他的眼神却让她后背升起类似于芒刺般的冰凉,感觉就像是猛兽杀死猎物前,那种漫不经心的玩乐姿态一般。 “想过我吗?” 还会因为她一句玩笑而心酸难过,甚至流泪。 爱意如鸩酒般致命,越刻骨越危险,不知何时就会于顷刻间颠覆成恨意和憎恶,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而后唇舌纠缠呼吸交错,喉咙中的呜咽都被坚定而不容拒绝的堵了回去,听起来就像是某种隐秘的哭泣。半晌他扳住少女的下巴,大拇指腹擦过她鸦羽般漆黑的眼梢,音调平稳低沉: 少女眼底隐着雾气,樱唇被他蹂躏出艳红水光,终于吐出一个字:“想。” 青年身体紧绷如盘石,大腿和手臂都显出了骨肉绷紧的线条。那冷硬中又隐隐藏着某种炙热,仿佛只要再点个火星,便能无可遏製地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