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的楼阁窗子半开,月亮在波心摇荡,风中花香隐约,实在是个宜人春夜。 “好了,你们两个进去看看她吧。”江弥收起皇极天剑,示意秦千雪和南双双进去,“天亮我就带她走。” 屋里被江弥换成了凤髓香,矜持而单薄的香气,娇贵、寒凉、高高在上,一如床榻中躺着的眉目秾丽的少女一样。 柔软床榻中的人听到脚步声望了过来,神色恹恹又带着虚弱的怒气:“孽徒!你没听见我喊你吗?” “师尊恕罪,徒儿实在是学艺不精”秦千雪自然是听到了,可皇极天剑的威力她连一下都扛不住,硬闯也只是白白送了性命。 少女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脖颈上都是青青红红的咬痕,可想而知被子下是怎样的光景。这种痕迹明明稍微用些法力就可以消除,可江弥偏就是要留着让别人瞧。 ——全性是她的心血,即便将她送走,江弥也不敢在这儿大开杀戒。 “可他们下午已经走了”南双双思忖片刻,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腾地站了起来,“前几日张弛接待了一个叫宁不疑的术士,听说好像有些本领,画个传送阵应该不难。我叫他假扮成侍女进来!” 南双双将黑色幂篱妥帖地罩在她头上,又将一个干坤袋塞入她手中,眼泪汪汪地嘱咐道:“这里面装了五千灵石,其他东西来不及准备了,你去关流城自己买吧。覆水剑还在极乐天摆着,我明日就叫白如玉送过去。” 一阵天旋地转,风声呼号而过,她转瞬间已经离开了水榭,但眼前景象让她微微愣住—— 这里不是大自在殿。 张弛究竟招了个什么蹩脚术士,连个传送阵都画不好她正暗自恼火,就见不远处有一队持刀的壮汉走了过来,为首那人有些眼熟。 说话这人不是项遥又是谁呢?原来惊涛派被逐出揽雪阁之后,藏在这大漠之中若非她现在戴着幂篱他们看不清相貌,项遥的破浪刀恐怕已经砍过来了。 “百里妖女!” 不远处有堆篝火,一个少年背着一柄巨剑坐在火堆旁,听到动静站起身子走了过来。那少年穿着万剑山的真传弟子服,英姿勃勃,眉眼之间一股清正之气,让人油然而生安心之意: 月色下少女绛唇乌发,肤光胜雪。看到她就像嗅到一杯盛满青春的美酒,不须浅酌,就已带醉。 项遥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拔刀便向她砍来:“百里妖女,你装什么装?!” “无锋剑?!”项遥微微一愣,脸色愈发变差,“云家小子别挡路!” ——是万剑山掌门云慈小儿子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