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下去的中衣上已沁出了乱杂的血色。 即便是有些准备,伤口上的皮肉绽态也到底让她皱了皱眉。 男子总是不大在乎这些,完颜异大约也懒得多花心思,药膏只是随意取了有疗效的,粗略上了一层,只聊胜于无罢了。 今日制的那些药,倒莫名其妙地,立时就能派上用场了。 距离受罚应当有段时间了,但愈合的情况只是寥寥,将本该紧实的肌理拉扯得不成样子,可见行刑的人并不在乎他的身份。 不同于主人平日里展现出来的不容忽视的锐度,上药的力度是几乎让人觉察不到的轻柔。 凌竹所述的奇特药膏,的确并非一时夸言。 完颜异见她良久也没个动静,心下倒觉得有些莫名。 郑婉并没有任何俯首称臣的顺从。 于是眼下大约习惯使然,他竟会略微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原以为上个药的功夫,郑婉怎么也要同他讨价还价,多加个几日。 完颜异对她这幅样子本也不意外,“做交易讲究你情我愿,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她动作太过流畅自如,仿佛那里天然就是她的位置。 郑婉仿佛听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话,忽然笑了。 完颜异倒也不推叁阻四,直白道:“男女之事,我无隐疾,本就是常事。” 他不是看不出来郑婉的路数。 虽是老生常谈的东西,但的确是对男人很合适的手段。 一步接一步的试探,在唇角处戛然而止。 完颜异转眸。 说是勾引,其实从来也没有什么含蓄的拉扯,反倒是如刀剑出锋一般利落。 这场亲吻明显比昨夜要熟稔得多,对于角度和姿势的拿捏也更加娴熟。 逐渐加深的索求,循序渐进的纠缠,勾起腰间莫名产生的酥麻感,甚至让郑婉有些使不上力。 充沛的空气灌进身体,郑婉小幅度地喘起来。 咫尺间的小小空间里,气氛有种很特殊的安静。 这人进步神速,若说她的心情,丢脸倒是算不上,只是终究有些五味杂陈。 思及至此,她默默笑了笑,索性抬眸,眼神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在完颜异线条很明晰的唇上勾勒了一遍,才懒洋洋去瞧他的眼睛,促狭道:“少主进步不小。” 完颜异却只是弧度极低的挑了挑眉,仿佛很好脾气地应了下来,“多谢。” 她手指微松,缓缓松开了完颜异的衣襟,刚要起身去喝杯茶,忽然腰间的力道不打商量地增大了些,将她拦了回来。 这人倒是上道,随口便将对她的称呼一改。 郑婉听着两个字悠长地落定在耳侧,莫名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