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惊吓过度，蒲早声音发颤。 “你别过来！”蒲早连滚带爬挪到床尾，和男人拉开距离以便伺机逃跑。 蒲早心里微微一动：“你认识我……” 蒲早迅速翻身下床，可脚尖刚一着地，未痊愈的脚踝传来一阵剧痛。她左腿一软，差点一头跌向地面。 “别碰我！”蒲早奋力挣扎：“我告诉你，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聪明的话就赶紧离开！” 蒲早微微一愣。 蒲早偏头躲开。 “你别碰我头……起来……疼……”蒲早轻喘。 不晓得是不是光线导致的错觉，蒲早隐约看到他眼角像是有亮光闪过。 “唔……”熟悉的压迫感让蒲早恍惚以为又回到了这几天一直缠着她的那个梦境。她看着紧压着自己的肩膀，忆起了睡前在客厅看到的那只手。苍白清瘦，迭着纸元宝的手。 男人身形一顿。他手臂微松，低头看蒲早。 刚抓住门把手，身后的脚步声已经靠近。 男人硬生生挨了她这下，他闷哼一声，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你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跟上我的？”她用力掰男人的手指：“到底想……” 她感觉自己的手从男人的手臂中穿了过去。 男人的脸贴在她耳侧，轻轻握住了她的指尖。 微凉的手掌覆在她的手上。她说不清楚现在是谁穿过了谁的身体，只觉得皮肤以及皮肤之下的血管、肌肉、骨骼甚至神经都在被轻轻触碰着。 如果真的有灵魂，而身体只是灵魂的容器，那她的灵魂现在就是瑟缩的影子，在躯壳里不安地摇晃。 然后她感觉双脚悬空，整个人离开了地面。 紧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拥抱，略带些凉意的手掌在她脸上、身上来回游移。她试着呼喊，努力调动身体挣开眼皮。话刚要冲出口，一个柔软的物事裹挟着沉声的呢喃堵住了她的嘴唇。话语听不清楚，只有气息冲撞着她的嘴唇。她本能地张开了嘴巴，轻喘和那个恍惚的呢喃混在一起，在她口腔里鼓噪。 意识半明半昧地在脑中闪烁，蒲早的思绪跟着浮浮沉沉。她一会儿觉得是梦，一会儿揪紧仅有的理智判断：这是在做梦还是被下药了？是遇到了变态，在遭受迷奸吗？ 她受伤后没有人找过她也没人打来电话，这除了说明她可能人缘很差外，还可以基本确定她没有交往中的男友或女友。 意识涣散开去，再次浮上岸时，蒲早记起了刚才问他是人是鬼时他的反应。 麻木的舌尖被人噙住含吮。蒲早呼吸着与那人交换过的空气，口中溢出轻声的呻吟。 嗯，是吻。逐渐清明的意识告诉她，她在被亲吻着。这吻不是她想要的，却轻易调动起了她身体的反应，令她麻木的的唇舌开始变得灵活起来。 触碰和舔吮在蒲早大脑里激起微小的火花，时断时续地提醒她这好像不是她第一次经历。 吻越发炽热，却仍是温柔宛转的。 蒲早理智在抵抗，却不得不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她麻木的身体在那人的抚摸下一点点变得活泛起来。 抚摸随之变得热烈。指尖沿着乳肉下缘慢慢往上滑，直至完全抚上了挺翘的浑圆。 男人停下没完没了的亲吻，他拉起蒲早的右手抚上他的脸。 “嗯……” 男人拉着她的手埋下头去，未被手心覆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嘴唇贴在她的脖子上。但那与其说是亲吻，更像是在乱拱一气，像…… 像小猫小狗或小孩看到等的人到来，扑上来不知如何是好的亲昵。 “嗯……”她身体一抖。 蒲早终于挣开了沉重的眼皮。 “你……起来。”蒲早皱着眉头装痛：“你先起来，我小腿……抽筋了……” 蒲早蜷缩起腿，她斜眼瞥向旁边，伸长手臂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猎刀，拔下刀鞘，用刀刃抵住了男人的脖子。 蒲早踢出一脚，把男人掀翻在床上。她扑过去，跪压住他，刀刃下压：“说，你到底是谁？”欣喜。 她右手手腕向前微微一送，只要再多使一丁点力，锋利的刀刃就会破开那人脖颈的皮肤。 “不说话，我只能把你交给警察了。”蒲早寻思着是把人打晕还是找个东西捆起来再做处置。 男人的腿抖了一下。 “别动！”她用力压住男人，然后睁大了眼睛。 蒲早愣愣地看着他。 她拉起男人的右手，用刀子试探着划向他的手指。刀刃划进皮肤，没有任何阻力，仿佛面前男人的身体只是一团空气。 男人看了下自己的手，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男人迅速捉住她拿刀的手：“我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