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入计(一)(1 / 1)

小满并未拆穿他,而是笑着掩盖道: 他侧额的血色被净白的肌肤衬得尤为扎眼,此时正顺着他的脸侧,一路流淌过他精致的下颌。恐血液滴落沾染到他雪白的衣衫,小满抽出巾帕,近于他身前。 他先是一怔,而后下意识的微微侧避,就在他身体往后退闪的一刻,他的臂被一只温软的小手攀制着,她的力度并不大,只是在阻着他的闪躲。 她说道。 猩红染湿了浅色的巾帕,还带着温热。好在血流已经止住了,他的伤口并不深。 他的垂眸上铺着浓密的睫羽,此时正轻颤着。 他的话语轻盈,顺从般的就着她的高度,微微低首。直到感受到她气息的温度时,他不敢再近一分。 “江公子,眼下事态失控,你一个人也不便此时再出面。不如,暂且随我回家先避一避?” “不妥。” “深巷尽头就是边郊,我家就在那儿,不远。我父亲拿了玄银就去喝酒赌钱了,没个五六日也不会归家。” 江誉清踌躇着。 随她回去的确是万全之策,但二人并非熟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确实不妥。 反复斟酌过后,他抬手作揖道: “江公子言重了。” “不用如何结草衔环。方才跑过来时我不小心把脚扭伤了,江公子既说要报恩,不如扶我回家如何?” 她不挑明,或许心知他刻意的隐瞒,故而留给他一袭体面。 江誉清并不推拒,接受了她铺给的台阶。 她软滑小巧的手钻入了他的掌心,轻然握起。他的指尖泛着凉意,稍显僵硬的手不敢回握。 她的脚步轻慢而小心,周到的顾及着他的不便。 此番前来,她便是想打消他心中的防备。 执意将他带回去,就是为了“自证清白”。 边郊,错落的茅草屋满布着烟火气。 路边的围院里忽而响起鸡鸣,过处门前狗吠声不止。 一个老妇的声音响起,她手里捧着果仁,倚靠在门栏木柱旁,一边咀嚼着一边眯着眼笑道。她装扮朴素,为最显眼的,是她额间浅浅的疤痕。 这一方天地是师央为她创造的戏场,其中之人皆为陪戏者。 “周婆婆,可不要告诉我父亲。” 周婆婆笑得和善,连连摆手道: 小满领着江誉清来到了其中一间茅草屋。 “小心门槛。” 江誉清浅笑回应,他掀起前襟,稳步跨过。 好在大开的窗台外,阳光并不吝啬的洒落进来,屋子里漫着灼阳途经的味道,还夹杂着淡淡皂香。 小满将江誉清领到桌椅前,便转身向内屋走去。 他将手放置在桌台上,细细摩挲。 从跟随来此直至现在,江誉清还未寻出异样。 父亲嗜赌成性,母亲在她幼时离世。一分不错。 毕竟江家树敌无数,他有他的考量。 “言姑娘,不必麻烦。” 她的脚步声停在了他的身前。 说罢,足下匆匆的离去了。 这种热切不仅仅体现在她的出现,还有她所做之事,所言之语。她就像窗外的高阳,迫不及待的挤进这闭塞的空间。 他也不断的在寻找坐实这个理由的证据。 使用过而磨损的器具,常过处而惯性的痕迹,打扫得一尘不染却遗漏的角落,这间屋子里所触之处,皆无差池。 忽闻门外的脚步声渐近,辨其声,不似言姑娘。 前来攀谈之人是方才所遇的老妇人。 “你可别怪我这老婆子管了闲事,只是见言家妹子那奔忙的模样,定是真心待你。你莫要欺她骗她,她是个命苦的女娃娃,不比你们高门大户……”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江誉清思来,是被她误会了。 那老妇接着道:“言家妹子活来不易,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从小就吃不饱穿不暖,爬墙出去啃树果都被她父亲打得半死。她父亲待她刻薄得很,常常将她往死里折磨。前不久还将她卖给人家做妾抵债,这花轿都抬到家门口了,还好她借来了钱银给自己赎了身。为还这借款,也是吃尽了苦头。”说着她长叹了口气,话中生悲:“公子若真心要与言家妹子在一处,就莫要再让她受苦了,要好好待她。” 恰时,小满轻步走来。 “无碍无碍,风沙过处,经了眼睛。”她拍了拍小满的手,漫步离去了。 推拒之言再难启口,江誉清柔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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