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爱恨纠葛,还是做旁观者时觉得精彩跌宕,一旦踏足,只觉折磨。谢君瑜本来没什么喝酒的心情,一直有一口没一口的浅尝,林西的突兀进场,让她将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明日大门口,一杯酒也在无意中快速见底。上一次交友会,余堇来了,这一次,林西会不会告诉余堇她在这里呢?余堇helliphellip还会来吗?谢君瑜把自己想笑了,笑自己痴心妄想,林西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给余堇发消息,就算余堇知道了helliphellip算了,不该想的。谢君瑜更没心情待下去,三两下收拾好就出门,不巧了,正撞上门口不远处的小亭子里对林西又哭又骂的周沫。她自觉不该掺和,拐个弯要避开,没走几步,再次看过去,周沫像根木头桩子,正被林西死死揽进怀里。也不知林西说了什么,周沫哭得一抖一抖的,还伸手去擦眼泪,正好是攀住林西脊背的姿势,像极了回抱。明明是朋友,余堇就没有林西这么会哄人。不过看了场和好的戏码,绷紧的弦略微松上一点,她竟然又想起余堇。好在情绪足够坚|挺,将所有与悲伤相关的情绪通通关押,哪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两度想起余堇,她也没有尝到一丝伤悲。季洁问的那两句,当时她没来得及回答,此刻倒突兀出现在脑海里。mdashmdash是真想通了?不难过?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想通,但她确实不难过了。她终于可以不用再为余堇难过了。这样,算不算已经走出来了?谢君瑜想得有些出神,没注意到身后急切的脚步声。ldquo我都叫你好几声了,你像丢魂了一样,走得跟行尸走肉似的,大晚上怪吓人的。rdquo周沫把谢君瑜拉住,眼睛还红红的,ldquo你不玩了?怎么回去啊?rdquo谢君瑜不太明白周沫说的话,丢魂?行尸走肉?她不是很正常吗?小季姐的新酒单还是太过头了,周沫号称千杯不醉,竟然也开始说醉话,改天她得和小季姐提一提。ldquo君瑜?君瑜?rdquo周沫拉着谢君瑜晃晃,终于把眼前人唤回神,ldquo小季姐给你的不是特调吗?那酒度数可低了,你怎么会醉成这样helliphellip你酒量不好,少偷偷摸摸喝烈酒。rdquo初雪就像是开了闸,此后的日子里总是隔三差五不分昼夜地下雪,周沫叫了车,拉着她一起等,她就盯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耳边是周沫格外起劲的啰嗦。一会儿说她酒量不好别偷喝,一会儿又说这天真冷不是人待的。她哪有偷喝烈酒,连那杯特调都没怎么入口。不过她没反驳,自打初雪那天从余堇家搬走后,疲惫像是寄生在她灵魂上,每天累得很,一个字都不想多说的累,看东西听东西都恍恍惚惚,若要试图辨明,灵魂深处的疲惫感就会钻出来。好奇怪啊,她只是丢掉了勇气而已,怎么连精力也弄丢了呢?她弄丢的东西,会有人小心收好吗?她弄丢的人,会有别人好好对待吗?叫的车终于到了,周沫把谢君瑜薅上车,ldquo我先送你回去。rdquo谢君瑜神情还是很淡,她望着车窗外的夜景,终于想起来踏出明日大门后看见的那一幕。ldquo你和林西和好了?rdquoldquo不算helliphellip分手后她来找过我好几次,除了第一次,之后的都被我躲掉了。我不能见她,见她就会哭,这次是我失误,让她趁虚而入。和好不和好的,哪有那么容易,再考察考察吧。rdquo谢君瑜安静听完,平静ldquo嗯rdquo一声,闭上眼休息,因而她错过了周沫不断向她瞥过来的眼神。周沫让司机先送的谢君瑜,谢君瑜下车前,周沫拉住她。ldquo君瑜helliphellip你还好吗?rdquo谢君瑜更加觉得要尽快让季洁调整酒单,连周沫都能醉成这样,店里的客人哪还有招架之力。她拍拍周沫的手,回以一笑:ldquo我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早点回去歇着吧。rdquo周沫看着谢君瑜下车、关门,车重新启动,后者的身影渐渐缩为一个黑点,直至被渐渐拉长的距离完全吞噬。然而周沫望着车后窗久久没有正过身,脑子里全是刚刚看到的那一笑。微咧的双唇不见一丝暖意,浅弯的眼眸只有渗人的僵硬,如冬日濒死的残烛,微弱而飘忽,只望一眼,便生出无尽的苍白无力。君瑜她helliphellip真的还好吗?第60章 我的愿望,想见你一月已经过了大半, 雪下了一场又一场,给道路披上厚厚一层雪被。打工的只觉得道路湿滑开车走路不便,为了不迟到扣钱, 只能更提早起床,然后在很偶尔的闲时随口叹上一句ldquo啊,这雪下得真大rdquo。学生们却对这场雪十分欢喜,S大甚至举办了堆雪人大赛,校园中央的大广场上全是形形色色天马行空的雪人。临近放假,学生会开起了工作总结会议, 向舒言被其他事耽搁了, 赶往会议室时距离开会时间只剩十五分钟。路过广场,有好些同学在打雪仗堆雪人, 向舒言仅仅随意一瞥,在一棵松柏下有个女孩子正蹲着玩雪, 乌黑顺直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胸前轻晃,时不时扫过拢起的雪堆,发梢末端都染上了点点白星。周围都是三五成群的学生商量着该堆出怎样一个惊世骇俗的雪人巨作,她却一个人靠在松柏下, 眼眸轻淡心不在焉地捏着掌心的雪球。明明动作幅度不大,但她好像很累, 忽然把掌心里的雪球整个掐碎,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冻红的手埋入白雪下,再也没拿出来。脚步顿时就缓下来, 最后干脆停在原地, 向舒言看着那个女生。是谢君瑜,她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么多年, 她光凭背影就能认出谢君瑜的次数太多了,或远,或近,她这样望着谢君瑜的次数也太多了。说起来真像电视剧里苦恋主角的悲情配角,可她做不到那样大度,她不是只要对方幸福就能甘愿放手的傻子,她只是愿意暂时退一步给很多的耐心和尊重,等对方想明白了、决定好了,她牵了她的手就再不会放了。可惜,她的主角总是追随着别人,她等了一年又一年,耳闻她们的曾经,目睹她们的现在,她的温吞还是让她活成了悲情配角。可总想再试一试,再等一等。说不定呢,说不定呢。脚步往那棵松柏迈了一步,下一步要落脚时,催促开会的电话拉住了向舒言。她注定是配角吗?心上人近在眼前,上天却不肯让她上前说上一句话。脚尖最终还是拐了弯,向舒言低下头,径直赶往会议室。她只能默默期待,等这场会议结束,谢君瑜还能在这里。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指责,会议结束顺利快速,向舒言匆匆收拾东西往广场走,盼着能再和谢君瑜说上几句话。ldquo舒言师姐!rdquo周沫小跑赶上,ldquo看你这方向,你也是去广场的吗?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