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helliphellip嗯，打算去看看大家堆的雪人。rdquoldquo君瑜也在那儿，咱们一起吧？rdquo周沫是个人精，向舒言刚刚那句话的迟疑逃不过她的眼睛，向舒言多半是看到谢君瑜了。对谢君瑜来说，余堇已经是过去式了，那向舒言能不能成为她的现在时呢？周沫边走边状似无意提起：ldquo君瑜天天不肯出门，今天要不是我死活把她叫出来，她早晚发霉。rdquo心一颤，向舒言听出言外之意：ldquo君瑜她helliphellip心情不好吗？rdquoldquo我觉得多少是有的，虽然她自己不承认。但分手了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我看她就是在逞强。所以啊，过几天我们打算一起去爬山，听说冬天的归雁山可好看了，君瑜心情应该也能好点。rdquo分手了helliphellip心跳停滞一下，连呼吸也忘了。会不会，她并不是注定的配角呢？向舒言不负沫望准确捕捉到关键信息，周沫已经很满意了，没想到还听到让她更加欣喜的答复。ldquo我早就想去归雁山看看了，不如一起？rdquohelliphellip谢君瑜被蒙在鼓里，直到在归雁山下见到向舒言，她才后知后觉周沫干的好事。谢君瑜是个体面人，面上不显，和向舒言正常相处，在向舒言脚滑时还会好心扶住，但当向舒言去买吃的，她一把拽住也要跟过去买烤肠的周沫。ldquo周沫你什么意思？rdquo周沫自然不肯说真实目的，只打哈哈道：ldquo前几天碰上舒言师姐了，她也想爬归雁山，咱们三个都认识，一起爬山怎么了？rdquo见谢君瑜望着远方的云雾不说话，周沫多了些语重心长：ldquo君瑜，你们都快分开一个月了，你已经跟她没关系了，和更好的人多接触接触，不是很好吗？rdquoldquo她rdquo指谁，谢君瑜心知肚明。她承认向舒言是个很好的人，也相信她会是一个很棒的恋人，可她不认同周沫的比较。不是因为觉得余堇更好，而是因为她觉得没有比较的必要，她爱人，也从来不是追寻更好的那一个。谢君瑜不打算多说这个话题，她见周沫近几天眉飞色舞，一改往日颓靡，心里已有了猜测：ldquo林西姐又来找你了？rdquo从ldquo林西姐rdquo到ldquo林西rdquo，再从ldquo林西rdquo到ldquo林西姐rdquo，谢君瑜对林西的称谓完全取决于周沫对林西的态度。这段日子提起林西，周沫不再红着眼睛骂人，而是扭扭捏捏地推着她的肩，嘴上嘟囔着ldquo谢君瑜你再提她我就把你毛衣领子揪烂！rdquo恼羞成怒的样子，生怕她看不出来对林西的在意。听闻她提到林西，周沫果然又开始扭捏：ldquo哎呀，你这人怎么老是乱说！她明明就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helliphelliprdquo说话间，向舒言已经回来，三人吃饱喝足，继续往山顶爬。途径一块指示牌，这几天雪下得大，很少有人出来爬山，连指示牌也被雪盖住，看不分明上面的文字。谢君瑜直接用手去抹，白净纤长的手指按进雪里，隐去了原本分明的轮廓，只留下一片隐约模糊的白与雪色相融，在茫茫中，透着一股难言的孤寂静美。三两下扫净覆雪，谢君瑜指指山顶，ldquo距离山顶的归雁寺还有五百米。rdquo周沫上前细看，惊诧：ldquo归雁山上还有座庙啊？亏我还是个本地人！舒言师姐，你听说过这庙吗？rdquo向舒言要比周沫靠谱得多，她先是看了一眼谢君瑜因扫雪而被冻得通红的手，然后才答话：ldquo嗯，我去过归雁寺，不过那都是初中的时候了。听说后面因一次雷暴，大殿裂了，哪怕已经修缮好，但很多人认为兆头不好，所以也没什么人再光顾，久而久之就荒废了。rdquoldquo原来是座荒庙，不去也罢。rdquo周沫摆摆手，继续往上爬。谢君瑜没立刻动身，她往山顶望了望，依稀看得见归雁寺的古朴飞檐。庙无过，佛无过，过在人心。ldquo想去看看吗？rdquo向舒言和谢君瑜并肩，她想抓紧谢君瑜的手替她暖着，但她也只是忍了忍，从包里翻出暖宝宝塞进谢君瑜掌心，ldquo这么多年没去归雁寺，哪怕它已经荒废，我也想再看看。rdquoldquo君瑜，我们一起好不好？rdquo不要再等在身后了，她要和她并肩。谢君瑜低头看手里的暖宝宝，要不是手握温暖，她差点忘了这只手已经被冻到僵硬。可当温暖靠近，僵硬渐融，她首先感受到的却是疼痛。谢君瑜把手缩回口袋，用力抓紧暖宝宝。疼过之后，应该就好了吧？谢君瑜没有避开和向舒言拉开距离，两人并肩而立，在向舒言略带忐忑期待的眼神里，她弯起眼睛点头。ldquo好，我们一起。rdquohelliphellip余堇已经连续加班两个多星期，拼命到大boss恨不得往死里夸她，路过焚野项目组的独江同事都要说一声ldquo焚野项目负责人可真不要命rdquo。夏寻看得心惊肉跳，余堇的脸色都已经开始病态白了，眼神也总是失魂落魄的，红血丝几乎没有褪下去过。她自认劝不动余堇，于是给许可打小报告，万一哪天工伤就不好了。许可先去余堇办公室仔细确认夏寻的话是否有误，这一看，她只觉得夏寻还是说得太保守，余堇这笑不像笑哭不像哭行尸走肉的鬼样子，分明离被救护车拉走就个把天的时候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替余堇请了几天假，大boss一开始还不肯放人，结果一听她的病情阐述，情况被渲染得余堇离躺棺材就差大boss一句不肯，吓得大boss大手一挥赶紧让余堇回家休息。被勒令回家休息的余堇也没有闲下来，天天窝在电竞房打游戏。她像是身后的发条拧到最紧，只能不分昼夜地忙碌消耗，不然拧到极致的发条迟早要将她的五脏六腑搅碎。余堇正常的时候就不是个听劝的，现在这恍惚的样子就更不用说，犟得跟头牛一样，万斯然看不过去，直接把网线拔了，把人拽出来，只差捆在床上让她睡觉。ldquo斯然，我睡不着。rdquo余堇直直盯着天花板，眼神呆滞得像被夺舍。万斯然拿了眼罩过来直接给余堇戴上，强行关机：ldquo你把眼睛闭上，很快就睡着了。rdquo她还把蓝牙音响弄过来，给余堇放了个催眠曲。半小时后，万斯然进来关音响，见余堇还是之前那个姿势，一丁点没动过，心想，这是睡着了没睡着了？都过去半小时了，应该睡着了吧？她过去给余堇掖被子，突然瞥见眼罩上的不对劲。眼罩是浅黄色的，但现在看上去却成了深黄色。伸手一摸，湿透了。她把眼罩摘下，余堇的眼神依旧呆滞，与半小时前唯一不同的是，余堇的眼瞳里满是浑浊的悲色。噙着泪，血丝遍布，原本无暇明媚的狗狗眼，此刻却像是深海，眼泪作海水，血丝化海草，她快将自己溺毙。万斯然倚在飘窗边，叹声气：ldquo余堇，你不能自暴自弃。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