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嗜慾,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难不成他要再找个男人帮自己泻慾不成?可?让他上哪儿再找一个如澹台折玉这?般的男人,能够毫不犹豫地、真?心实意地接受既残缺又畸形的他?他只能寄希望于师父能够帮帮他,否则往后的日子真?是不得?安生了。 擦完,扶桑用手将凌乱的毛发捋顺,他抚摸着玄冥明显瘦了许多的小小身躯,不禁心疼道:“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听说猫有九条命,算上最?初在冰天雪地里捡到?它那一回,玄冥已丢了三条命,余剩的六条,扶桑希望它能省着点?用,这?样它就可?以长长久久地陪在他身边。 他到?现在也没经历过孕吐,但始终食欲不振,饭量比玄冥大不了多少。除了肚子和胸脯越来?越大,他的手脚依旧纤细,面庞依旧消瘦,甚至显出几分病弱的憔悴,但这?丝毫不会减损他的美貌,反而愈发的我见犹怜起来?。 不仅长得?沉鱼落雁,声音也宛如莺啼燕啭,没有哪个男子能对这?样的尤物无动?于衷,即使她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小二登时半边身子都麻了,他不敢多看,待放下饭菜、退出门去,趁着屋里人不注意,灼灼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流连须臾,才被?缓缓闭合的门扇阻隔。 没睡多久,他被?敲门声惊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把手探进枕下抓住匕首,而后扬声问?:“谁?” 扶桑松了口气,将匕首塞回枕下,撑着床慢吞吞地坐起来?,费力穿好鞋,边向门口徐行边用手梳理披散的头发。 薛隐抬脚进来?,关?上门,没急着回扶桑的话,而是先扶着他走到?桌边坐下。 扶桑倒了杯茶放到?薛隐面前,薛隐端起来?一饮而尽,随之?抬起黑沉沉的眼眸,定睛注视着扶桑,言简意赅道:“三日前,先帝驾崩,太子登基了。” 他乍然?想起去岁重逢时棠时哥哥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澹台折玉果真?东山再起,成功夺回了本应属于他的一切,回到?了属于他的位置。 “太好了,”扶桑喜笑颜开,“我就知道,他本就是众望所归,定能得?偿所愿。” 一路同行的这?三个多月,他们心照不宣地从不提起澹台折玉,此时此刻,薛隐突然?不想再回避,他的目光凝在扶桑脸上,无波无澜道:“他现在是启国?的皇帝,纵使他不能给你任何名分,也能给你和孩子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带着你和孩子去京城……” 薛隐当然?没忘,可?此一时彼一时,人心总是变幻莫测,就好比他自己,他做梦都想不到?,他这?颗早就被?世?间苦厄磨砺得?又冷又硬的心,有朝一日竟也会为了某个人蠢蠢欲动?,这?个人是如此与众不同,仿佛天生就有蛊惑人心的本领,只要靠近他,就注定被?他吸引,一步步沦陷,最?终成为他的裙下之?臣,无一幸免。 “你还爱他吗?”不该问?的问?题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爱”,这?个极其陌生的字眼,有生以来?第一次从薛隐口中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