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算过,从我们住进行宫那天起,到?分别那天为止,我和他共度了一百零五个日夜,这?被?浓烈的爱恋、快乐和幸福所填满的一百零五个日夜,无疑是我此生最?重要、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我也不知道这?份爱能持续多久,或许经年之?后就会被?岁月消磨殆尽,或许终此一生我都无法忘怀,无论怎样我都无怨无悔。”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即逝,他当然?不能这?么做,他不能背叛澹台折玉,更不能背叛武安侯韩子洲,他宁死?都不会背弃对韩君沛的承诺。 薛隐收敛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绪,若无其事?道:“这?有何难,随便找个史官就能把你写?进史书里。” 无言片晌,扶桑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你还没吃饭呢,我去唤小二……” “那……你要不要洗个澡?”扶桑不敢说,其实他能闻到?薛隐身上的异味,他没洗澡之?前身上也是这?个味。 由于假扮夫妻的缘故,凡是住店,他们都同住一屋。 屋里连个用来?遮挡的屏风都没有,薛隐背对着扶桑宽衣解带,扶桑心里不停默念着“非礼勿视”,可?眼角余光还是不由自主地朝那边溜过去,捕捉到?一片宽肩窄腰的背影,心脏立刻怦怦乱跳起来?,他慌忙闭紧双眼不敢再看,直到?听见薛隐进了浴桶才睁开。 扶桑身子不便,他们就在屋里吃,小二将饭菜摆好,又添了壶热茶,笑着道了句“二位慢用”,退出去时趁机偷瞄扶桑几眼,饱饱眼福。 他的嗅觉异常敏锐,澹台折玉在仁寿宫养病那年,是他闻出药里有毒,救了澹台折玉一命。 “怎么办?”扶桑不慌不乱,“要换家客栈吗?” “好。”扶桑不禁为这?家黑店捏了把汗,惹到?薛隐算他们踢到?铁板了。 扶桑没法平躺,只能侧卧,他一闭眼,那道赤躶的背影就在他脑海中晃来?晃去,晃得?他心神不宁。他下流地肖想着薛隐的肉躰,日积月累的情慾犹如一头失控的野兽,在他的躰内左冲右突,他快被?折磨疯了,不由地胡思?乱想——如果他开口向薛隐求-欢,薛隐会答应吗? 猝然?响起的敲门声解救了扶桑,紧接着响起一道略显熟悉的男声:“客官,你们睡了么?” 门外的人又问?了一遍,确定屋里的人都睡死?了,便撬开门闩,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竟然?连孕妇都不放过,哪个妓院会花钱买个大肚婆回去?我看你砸手里怎么办。” “那她要是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呢?你还得?替她收尸……” 被?支使的那个人点?亮了桌上的蜡烛,然?后端着烛台来?到?床边。 “果然?是个大美人,单看脸根本看不出是个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