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急道:“你先别出去!”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床上没有人, 薛隐不在这?里。旋身出去,在门口险些撞到人,何士隆伸手扶他?一把,探头往屋里看:“没人?” 何士隆道:“你先回屋待着,我下去看看。” 惴惴不安地等了一会儿,何孝昌也从西?厢房里出来,和扶桑站在一起?等,等了没多久,何有光独自回来,站在院中道:“听?说是?摘星楼失火了,好多人去洮水河边看热闹,士隆也去了。” 何有光也没阻止,等何孝昌走了,何有光上到二楼,悄声?对?扶桑道:“这?场火来得蹊跷,该不会是?……” 何有光诧异非常,这?丝毫不像扶桑会做的事。沉默少顷,他?低声?道:“我听?士隆说了,摘星楼就是?个艳窟淫窝,祸害了不少无辜女子,却无人敢管。现在好了,一把火烧了干净,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听?见“赶尽杀绝”四个字从扶桑嘴里说出来,何有光先是?心头一震,继而又?有些欣慰。他?原本还在担心,像扶桑这?样纯良无害的小白兔,根本无法?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独自生存,可如今看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扶桑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软弱可欺,这?样很好,他?可以放心地让扶桑离开了。 “等他?把身子养好罢。”扶桑道。 扶桑回了屋,摸黑来到窗前,推开窗户,虽看不见熊熊燃烧的摘星楼,却能望见一大片被火光映红的天幕。 夜风吹得人瑟瑟发抖,扶桑关上窗,回到床上,玄冥紧跟着过来,和他?一起?躺进被窝里。 他?幻想着自己正躺在澹台折玉温暖的怀抱里,他?的后?背貼着他?的胸膛,他?的呼吸轻拂着他?的后?颈,他?的手掌摩挲着他?的肚腹,同时?在他?耳畔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扶桑,扶桑……” 就这?样枯躺了不知多久,扶桑听?见了何孝昌和何士隆的说话声?,他?们看完热闹回来了。 扶桑在床边坐了许久,后?来干脆上床躺着,在胡思乱想中渐渐睡去。 如果昨晚没有亲眼见他?晕倒在地,扶桑一点都不会担心,可现在他?生着病,又?是?单枪匹马,连个施以援手的人都没有,扶桑怎么能放心,毕竟他?和腹中胎儿的未来全?都系于薛隐一身。 见他?从楼上下来,安红豆开始往堂屋端早饭,她?问起?薛隐,扶桑只能含糊道:“他?走了。” “他?没说,我也不清楚。” 吃饭时?,何孝昌和何士隆兴致勃勃地谈论起?摘星楼失火的事,扶桑静静听?着,一个字都不多说。 怀孕头三个月不能操劳,陈秀秀不再忙前头的事,就在老?太太屋里待着养胎,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她?和老?太太并?肩坐在被窝里,给三个小的缝制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