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士隆自然也闻见了,他扭头看着扶桑:“这人是谁?他是不是受伤了?” 跟过?来?的一屋子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撵了出去,只剩下?扶桑和安红豆留在?屋里?。 扶桑先脫靴子, 再脱外袍,精壮的肌肉旋即显露出来?——这么冷的天,薛隐竟然仅着一件单薄外衣,难怪会?烧得昏过?去。 扶桑不由心惊,为了救他,薛隐到底杀了多少人? “你先告诉我,孟春怎么样了?”扶桑不答反问。从回来?到现在?,他一直没瞧见孟春。 此事关系着整个何家的安危,扶桑不能隐瞒,直截了当道:“我被摘星楼的人抓走了。” 得知何孟春是被迷药迷晕时?,何士隆就曾有过?猜测:“昨日?我陪扶桑出去散心,我们在?洮水河畔走了走,摘星楼的画舫恰巧从我们面?前经过?。扶桑生得那般光彩照人,会?不会?引起了摘星楼的注意,派人将他掳了去?” “……有光叔,你怎么了?” 说?着就要?起身,扶桑反抓住他的手,镇定自若道:“我不能走,我走了你们就危险了,你和红豆婶才刚和家人团聚,好日?子才刚开始,绝不能因我而葬送。有光叔,你放心,我已经想好对策了。”他转眼看向尚在?昏迷的薛隐,笃定道:“只要?有薛隐在?,便可保所有人安然无恙。” 何有光搬来?一把圆凳放在?床头,安红豆把铜盆放在?凳子上?,接着将手巾打湿,看着扶桑道:“我打发小兰去请大夫了,估计一会?儿就来?。” 虽然安红豆早就是做奶奶的人了,可毕竟男女有别,她把手巾交给扶桑,就先出去了。 何有光忧心忡忡道:“他再厉害也只是单枪匹马,何况还生着病,摘星楼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庞大尚未可知,怕就怕薛隐寡不敌众,稳妥起见,你们俩还是先走为好……” 何有光看着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你这一天应该没有好好吃饭罢?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何有光也走了,屋里?只剩下?扶桑和薛隐,还有玄冥。 不管薛隐有多厉害,终究也只是肉体凡胎,会?受伤,会?生病,与普通人无异。他从前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那些疤痕便是证据,外伤会?愈合,但心伤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