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桑驻足,望着坐落在河对?面?的摘星楼,低声道:“薛隐,我可以再求你一件事吗?”
“何事?”
“一把火烧了摘星楼。”
“好。”薛隐几乎不假思索。
扶桑道了声谢,又问:“我们现在去哪?”
薛隐道:“我送你回何家?。”
扶桑踟蹰起来。他现在还能回何家?吗?
朱钰虽然死了,但朱钰的手?下跟踪过他,知道他住在哪里,他们很可能会去何家?找他,若找不到?他,绝对?会拿何家?人开刀,何家?男女老少十一口?人,不管谁有个好歹他都会内疚一辈子。
所以他还是得回何家?去,有薛隐在,定?能护他和何家?人周全。
“薛大哥。”这是扶桑第一次这样叫他。
从前薛隐是暗卫,甚少在人前露面?,只有在澹台折玉遭遇危险或有事吩咐时?才会现身,一路走来,扶桑没跟他打过什么交道,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与陌生人无异。
“何家?于我有恩,而今却受我牵累,危在旦夕,我岂能弃之不顾。”扶桑满含愧疚道,“可我软弱无力?,连自保都不能,更遑论保护他人,所以……我只能求你,求你护何家?周全。”
不知是疲惫还是别的缘故,薛隐的嗓音又沉又哑:“我奉殿下之命保护你,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
薛隐当然不可能平白无故从天而降救他于危难,扶桑早已猜到?了,但听?薛隐亲口?说出来,他还是感到?一阵难言的痛楚,险些?落下泪来。
“他不该这样做的……”扶桑的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消散,“回京之路凶险万分,他更需要你的保护。”
薛隐何尝不是这样想呢,可澹台折玉执意让他留下来保护扶桑,哪怕他和君如月极力?劝说也没用。
那日分别前,澹台折玉对?他道:“扶桑对?我而言重于一切,我不允许他有任何差池,他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薛隐,答应我,今日我将扶桑托付给你,来日你要把他完好无缺地还给我。”
少时?的经历给薛隐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对?于情爱,他向?来鄙夷、厌嫌、 避而远之,他无法?理解澹台折玉缘何会爱一个小太监爱到?“生随死殉”的地步?大丈夫理应以家?国大义为重,怎么能受困于儿女情长?
不过也不需要理解,他只要听?命行事即可。
静默少顷,薛隐低声道:“殿下身边有众多高手?追随,君如月和褚行遇的武功皆不逊色于我,你大可放心。”
扶桑怎么可能放心,他这辈子都会牵肠挂肚。顿了顿,他问:“褚行遇是谁?”
薛隐道:“君如月的妹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