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舒一家在首都郊外的别墅过年。 烧了水,往沙发上一躺,解下领带,明明是偏好安静,这会也有些寂寞了。 从西装里摸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咬在嘴里,把烟盒往玻璃茶几上一扔,点上火吸一口,身子后仰,手懒懒垂在沙发上,吐出烟圈。 微信里又是父母催促回家过年的消息,没理会,就打了微信电话过来。 “儿子,明天除夕记得回来,妈妈同事的女儿初一来拜年,比你大两岁,也是博士毕业,你们两个好好聊聊……” “妈,我现在不着急谈恋爱结婚。” “那也不好,妈,我比较喜欢年龄小一点的。”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可能是打扫卫生,或是试穿新衣服什么的,左不过是年轻人喜欢做的一些事,而他现在却在为父母催婚苦恼着。 程妈妈一听就来气,语调一下子就拔高了。 “妈,您说什么呢,我也不是禽兽,起码要等到成年才可以。” 程望舒微挑着眉,看着挂断的通话界面,又后仰回去。 摘下眼镜,略略放松眯着眼打字,“喜欢戴望舒?” 程望舒抬眼,又端坐好,来来回回看了几眼,斥责的话打了一半又删除,感觉暧昧又说不清。 另一边的晓颂不服气的哼一声,把诗集翻开露出娟秀批注勾画,给他拍照发过去。 程望舒点开放大,确定是在认真读,含着笑给她打字。 感觉到越来越正经的聊天氛围,晓颂舔了舔唇角,在床上翻了个身,“我是个丁香一样哀愁的姑娘。”故作可怜的加了个表情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已经十几年没看到老师了!所以哀愁……” 眉心微蹙,面上冷冷静静,心里却是软和一片,这样晚给老师发这种消息,实在是有些胡闹,想着,又是点开听了一遍。 晓颂知道他在转移话题,翘起脚,把手机扔在一边,开始认认真真做起作业来。 程望舒等了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都没再等来新消息,感觉自己把小姑娘惹得不高兴了。这会才真正烦恼的蹙眉,思索着该怎么办,或者该怎么哄…… 但怎么解决?他还真缺失这方面的经验。 “……听话,老师没有别的意思,你目前还是学生,学习最重要,对不对?” 滴滴的声音想起,晓颂瞄了一眼,打直脊背,润润嗓子接起电话,声音藏不住喜悦。 “嗯。” “老师,我在写作业呢,地理。” 没想到晓颂也沉默,程望舒沉吟一会,感觉她不想自己挂电话,自己也不想挂。 “只限于学习吗?”晓颂故意问,尾音上翘,带着钩子似的。 “当然…什么都可以,不仅学习。”程望舒吞咽一下,感觉电话里的人青涩又大胆,很勾人。 晓颂嘴里大胆,脸却通红,一只手绕着发尾。 “说得好像在学校里,你就把自己当老师了一样。” 可是在学校,他的举止行为也没冷静到哪去,到了线上反而端起来了。 “胡说八道……不早了,快睡。” 可宥梨传给她的抖音里男朋友哄女朋友睡觉的视频太多,她也想要。大概是觉得程老师嘴上拒绝,却还是会无奈地顺从自己吧。 程望舒心里一下子柔软下来,感觉她真有随意操控自己情绪的本事,这才稍微润色润色,给她讲起古代较为知名的人物传记,既哄她睡觉,又给她拓充文化背景。 “那就,给你讲一下司马光吧……” “怪不得小时候就会砸缸……长大了更厉害。”泡在了温柔海里,浮浮沉沉,一片温软。 晓颂迷迷糊糊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被褥窸窸窣窣声听着暖和细碎。 心里不自觉补了一句:好梦,宝贝。随后掐断了电话。 程望舒:那就讲讲司马光吧。 各位!今天是两小儿辩老师,小包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