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雏形是覃斯越早几年前就构想好的,光是图纸前前后后就修改过很多次。亲自监工落成之后,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余年,一拖再拖就到了现在。 他带着侥幸的心思,说不定被求婚的余年高兴过了头,求婚礼物的事就能找个别的理由敷衍带过,不需要再坦白过去的那些旧事了。毕竟怎么说,两人当年也在一起上过一段时间的美术培训课,用美术工作室作为求婚的礼物也还说得过去。 覃斯越心头触动,抱着余年的手臂不由得收紧了些。 他原想旧事重提戏笑覃斯越一番,但考虑到自己这些日子委屈了覃斯越,又忍住了。他在心里想,就当两人扯平了。 覃斯越的思绪被扯回,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目光停在画上略顿了一秒,点点头“嗯”了一声。 “2016年7月21日。”余年看着,嘴里把日期念了出来,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迟疑地看着覃斯越的眼睛,让他快点告诉自己这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八月吗?八月十六,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在附初东门外的一个自助银行躲雨,你还给我撑伞来着。”余年小幅度地摇着下巴,很确定又有些焦急地纠正他。 这个余年有些印象,上学那会他偶尔会去高中部等哥哥一起回家,余庭初每次都不让他站校门口,勒令他在远一点的地方等着。余年就选了那家花店。 余庭初很磨蹭,每次都要他等好久,边喂猫边等,也就不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了。 看他有印象,覃斯越又接着说:“那天我上完培训课回学校,路过花店的时候,看到一个穿初中校服的男生蹲在台阶下喂猫,花店门口摆了好几盆开得正艳丽的花,男生被花和猫围着,那幅画面很美好,当时就印在我脑子里了,也就有了现在这幅画。” 覃斯越忍着笑又说,“那天温度很高,天很热,男生看起来应该是花粉或者猫毛过敏了,一直在打喷嚏,脸颊和脖子红红的,还不舍得丢开猫,念念叨叨地跟一堆猫轮换着说话,那幅模样看起来有点狼狈,还有点可爱。” “所以你那天第一次见我,就对我情根深种啦?”余年颇有些得意地问,不过很快他就皱起眉头,摸着自己的脸颊说,“荨麻疹太吓人了,我的脸当时一定肿的很丑,像个丑八怪。” “再见到你就是你说得那个雨天了,当时隔着一方玻璃看见你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再次遇见。”覃斯越柔柔地笑了一声,表情认真地看着余年的眼睛,“我当时走得很慢,一直在纠结要不要送你回学校,直到要马上走过你面前的时候,我想要是再不鼓起勇气的话可能不会再有第三次遇见的机会了,于是一冲动就走到你面前了。” 余年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看覃斯越眼底的情绪变得复杂,忙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脑袋在他眼前左右歪了一下,逼着覃斯越不得不和他对视,“覃先生,爱要大声说出来哟!” 本来开着玩笑逗他,余年倒突然想起来,好像这么久了,还真没有听覃斯越说过爱他之类的话,一时来了兴趣,“来,说一句你爱余年,我听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