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斯越的笑意凝在嘴边,表情看起来微微有些迷茫无措。 “我”覃斯越唇边的肌肉微动,目光在余年脸上逡巡一圈,看到他面上还是开玩笑的表情,但实际上眼神里满是期待和紧张。他的胸口一阵发紧,从来不敢说得那几个字一时没有意识地从唇边滑落出去。 尾音带着颤,喉咙发软,眼眸里不自觉地漾起微微的水光。 余年的情绪很激动,覃斯越能感觉从他胸腔里传递出来的心脏跳动的幅度,感染着他的心也不由得跟着一起加快。 以为很难,又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坐进出租车里,余年一直搂着覃斯越的胳膊,斜斜地靠在他怀里。路上稍微有些堵,车子时走时停,惹得他又开始犯困。 车子颠簸,要真的睡着还是有些困难的。余年不安分地动了好几次,覃斯越不得不圈紧他的背,嘴唇贴近他的耳垂很小声地哄着,“再忍一会,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被这个想法一刺激,余年的睡意彻底散了,但这个念头绕来绕去总也散不掉,他一时没忍住为自己的不要脸程度笑出了声。 余年抿了抿唇,没打算藏着掖着,把他刚刚冒出来的想法伏在他耳边说了,覃斯越立马直起身子坐端正了,几秒之后,余年的屁股上挨了他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穿过庭院往客厅走的时候,余年突然想起来他要在院子里种满花的事了,同时想起来的还有他动不动就过敏的事。 覃斯越没理他,被余年勾着脖子“是不是”了好几遍,缠得实在受不了了,才叹着气有些可惜地说,“唉,没办法,有些人天生就对浪漫过敏。” “在我这里,一切可能性都要杜绝,尤其是开花的。”覃斯越说,路过矮墙围起的枇杷树时,他很不客气地对着身姿摇曳的它们说,“你们如果开花,一样扔远远的!” 霸道得有些不讲道理了,可很喜欢很喜欢是怎么一回事! 穆晓晓在电话里问他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的时候,余年抿着唇角,略顿了顿说不清楚。 余年听着,没有搭话,但心里一阵一阵的,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此时卧室的门把转动了一下,余年的视线循着响声看过去。门被推开,覃斯越出现在外面,他端着半杯白水,一只手里捏着个透明药盒。 “余年,你听没听我说话啊!”穆晓晓在电话那头突然拔高音量,很不满地冲他吼了一声。 担心神经大条的穆晓晓听不出来他不想去的意思,余年重新补充了一句,“我可能没有时间,你们去吃,单我来买。” 两人谈话的内容围绕的是白舟年,余年虽然没说什么,但不知怎得,当着覃斯越的面心里有点虚虚的。他冲覃斯越咧开嘴,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好。”余年一改往前一提到吃药就苦大仇深的模样,笑嘻嘻地捧着掌心到覃斯越面前,等他把药倒在上面。 余年没有接,药扔进嘴里,覆住他的手背把杯子举到嘴边,喝了一大口水。喝完之后,濡湿的唇瓣顺势在覃斯越的手背上蹭了两下,留下半圈水渍,然后抿唇挑眉看着覃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