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斯越背负着对白舟年的愧疚,又要照顾他的情绪,无处宣泄心事的他这些年到底是如何捱过去的! 保姆看到他走进来,瞳孔睁得溜圆,但转瞬眼底又带上喜色,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先生在楼上书房。”不等他问,小保姆立马小声说道。旁边站着的凌诚一脸凝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二少!” 余年不怎么过问覃斯越公司里的事,也不了解内部的人事配置,但凌诚他却是经常见的。覃斯越总说凌诚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但以他在覃斯越身边出现的频率,余年感觉只说他是工作助理是不完全准确的。 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人,此刻眉头微微蹙起,正一脸为难地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但心里还在纠结该不该说。 凌诚咬咬唇又犹豫了几秒,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这是老大的私事,我本来不应该多嘴的,但是我跟了老大那么久,他对您怎么样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二少对他也是真心的,希望您能珍惜。” 余年怔了怔,浅褐色的瞳仁深处染上了些许无措和惆怅,他慢慢回身,向上又踩了两个台阶,语调落寞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台阶下的凌诚又叫了他一声,并快步走过来,将一个金属质地的东西递到他手上。 “栖梧街396号,二少看了就知道了。”凌诚又恢复了少许冷漠,不过语气没有刚刚那么冷硬了。 保姆被刚刚的情形惊得有些发愣,闻声连连点头应“是”。 因为一直守在窗口,因此从余年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覃斯越就已经知道他是真的回来了。明明胸口紧绷的一口气已经松开了,可他悬着的那颗心就是落不下,沉沉浮浮,忐忑不平。 可是今天他完全失控,变成一个真的疯子,丑陋、暴虐。 覃斯越垂眸盯着自己的掌心发呆,意识逐渐变得恍惚,他仿佛看到他的手心里还沾染着血迹,殷红滚烫,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逃避了这么久,他好像还是不可避免地变成了自己曾经恐惧过的模样。白舟年也许是对的,血液里流淌的东西根本改变不了。 下一章周四更哟,鱼宝们等我哦!!! 他在今天丢了长久以来维持的体面,丢得彻彻底底。 覃斯越不知道此刻要怎么面对余年,也不知道见面后能说什么。他不敢开门,视线定在门下缝隙里透进来的一点暗影上,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气。 余年只打算敲一下门告诉覃斯越他要进来了,但门被反锁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握着门把怔忡了好一会,余年才松开,动作轻柔缓慢,似乎是怕一下子松开后,会惊扰到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