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舟年只是笑了一下,贴心地没再继续追问,转而说起自己那套广场附近的房子,从价格说到房子的朝向采光装修等,最后又提起有个朋友的房子正在出租,但是还没有租出去。 不过在这些从来没有操心过的事情上,余年一向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很多时候都是到不得已的时候才真正做决定。眼下时间还尚早,他还没真正决定好从李尔家跑出来后今天晚上要住哪。 诊所不大,坐诊的医生是个约摸三十来岁的男人。他们进去的时候,男人正在给一个女生搭脉,沉思一阵问诊几句,面色严肃得仿佛面前的病人已经行将就木,无药可医了。 余年最怕看中医,一摸脉,底裤都能给你扒个干净。 余年被他这种奇怪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了。 说完就给了他几颗用不知从哪撕来得一小方报纸包着的药,还有一支涂抹的药膏,交代了几句就让他们走人了。 出去后,白舟年去路边的报刊亭买了水回来,余年站在路边喝了一颗白色的小药丸。 白舟年制止几遍不果之后,索性牵起他的手不让他乱动了。 余年摇着头拒绝,眼圈也变得红红的。他想他现在一定很丑,不想再去人多的地方,而且今天还给白舟年看到这么狼狈的一面,余年心里憋屈地很想骂人。 白舟年又说了一遍送他回家。余年在心里将能联系的人一一想了一遍,但一个都不敢联系,这会实在不知道去哪。 余年想都不想就要拒绝,他甚至想让白舟年赶紧从他面前消失,但话还在酝酿中就又听到了白舟年的声音。 “当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你不开心的。”白舟年懊悔地说,“那会我们都还太小,有时候确实很幼稚,如果有让你到现在还介怀的事的话,要原谅我哦。” “果真不能原谅吗?”看他陷入一阵深思,白舟年忍不住问道。 “那就就近原则,先去我那休息,再站在这我们两个都要被晒化了。”白舟年弯着嘴角说。 真正的离开从来不是大张旗鼓,而是悄无声息的。 余年明明很生气,但最后还是选择闭着眼睛迎合,在那一瞬间他明明已经感觉到余年不同以往的异样了,那种莫名的不安明明那么强烈地闪过心头,就好像近在咫尺的人正在一点一点地向他疏远,而他竟然只是怀疑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很快就被余年迎合的假象给蒙蔽了。 早上余年跟他告别时,他也曾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余年是真的在向他告别,所有的事都是有迹可循的,可他偏偏就没想到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