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很短的一秒停顿,余承远已经听出了不对劲,“姓覃的那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最好是这样。”余承远嘟囔着说,似乎相信了他的话,情绪也没刚才那么激动了。 挂断电话后,余年的心情又变得低落,他没有马上给妈妈打电话,而是看着脚下不知何时黏过来的一只猫,正讨好地蹭着他的裤腿。 猫用怯生生的眼神盯着他,就是不出来。余年挪到离花丛更近的边上,胳膊伸在花枝下面,把手又凑近了它一点。 半个奶黄包才咬下去一个边,余年一时没忍住,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猫瞬间警惕地又缩回了脑袋,这次任凭余年再怎么叫它就是躲着不肯出来了,连小心试探都没了。 “没想到你也喜欢猫?”身后突然有人开口问道。 余年闭着眼睛狠狠地皱了皱眉,他在心底把能想到的词语念叨了个遍,方才换上一副自若的表情转过身来。 余年面色恍然一变。他只上了一天班,根本就没有适应那种有节奏的生活,今天一早起来压根都没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份工作这件事。更要命的是竟然在这里还能撞见白舟年,要说他不是跟踪自己都很难解释得过去了。 他眼里的笑意更浓,语气里无端带着一丝莫名的宠溺,听得余年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不自在地搓搓手腕睨了一眼白舟年,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能对他笑得出来。 “我就住在这附近啊。”白舟年说,视线状似随意地瞟了一眼不远处长椅边立的行李箱,又提议道:“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 他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不知从哪里看来的拐人回家行凶的视频片段来,一种怪异的瘆人感从心底油然而起,看向白舟年的目光也不由变得警惕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余年的错觉,他发现在他说了拒绝后,白舟年的表情里掺杂了一种落寞,就好像被他果断的拒绝给伤到了。余年反思,是不是至少该装作考虑一下,不要回答的那么干脆。 “不麻烦的。”白舟年的眼睛亮了亮,眼底立马浮上笑意,很快说道。 他看着白舟年还在想要怎么委婉地拒绝他,白舟年却突然凑到他面前来,捉住了他一直在挠胳膊的那只手,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你的胳膊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红?”他问。 “好像是过敏了,你刚才是不是碰猫了?”白舟年抓着他的手腕仔细察看了一遍问道。 “应该就是过敏了,我带你去医院。”白舟年用指腹在他腕上发红的地方轻轻摩挲几下说道。 “夏天过敏还是重视点为好,严重的有可能导致窒息性休克,不要不当回事,不想去医院的话也可以去诊所,附近就有,很近的。”白舟年状似恐吓地说道。 “走吧,箱子我给你拉着。”白舟年已经牵着他走向长椅,将立在那里的行李箱提在另一只手里。 一路上,白舟年问他为什么出门带着箱子,余年支支吾吾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他才不想告诉他是因为和覃斯越分手了无处可去,避免白舟年得意得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