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刻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而在那之前，他会学着耐心等待。 她茫然四顾，无机质的目光聚焦在程斯刻的脸上一瞬，又缓慢移走，直到锁定了床尾的大木箱。 靳柔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木箱前打开箱子，接着弯腰从里头取出一包程斯刻熟悉的粉末，撕扯了一段锡箔纸，掏了打火机之后朝卫生间走去。 等到靳柔重新躺回床上，程斯刻才会把窗户重新关上，他昏昏沉沉，跟着靳柔迷糊地睡去。 他不再跟当年一样无知，也没有再去啃咬靳柔的手。 门外有一束光斜打在地面上，溶出一个浅淡的光晕，程斯刻走进了光里。 “刻哥，晚自习结束去后街吃宵夜呗。” “不了，”程斯刻头也没抬，他正把一些书往书包里收，看样子像是要走。 程斯刻拉好书包拉链，一个斜挎背在自己身上，站起身来拍了拍于其其的肩，吩咐道：“老师万一来了就说我不舒服去医务室了。”说着头也不回往外走去。 程斯刻在门外背对着他摆了摆手，随即消失在了转角。 这个时间没什么学生会往学校外边走，看门大爷正在传达室看电视。 “诶那个同学，你干嘛去啊，还没到放学时间呢。”大爷灵活地从传达室窜了出来，挡在程斯刻面前。 “真的？你有假条吗？”大爷平日里跟小屁崽子们斗智斗勇惯了，十分谨慎。 “诶，你是那个第一名吧？”大爷凑近了打量程斯刻被灯光照亮的面孔。 “哦是你啊，那没事了，你去吧去吧，身体不舒服赶紧回家。”大爷的眼神从怀疑到和蔼只用了一秒，随即拍了拍程斯刻的肩，把他送出了校门。 “谢了大爷。”程斯刻回以诚挚纯真的微笑。 这边说是后巷，其实不单单是一条巷子，而是纵横交错的几条粗粗窄窄的巷弄构成的一大片街区。 程斯刻走在昏暗脏乱的巷子中，昨晚刚下过雨，此时的后巷路面泥泞潮湿，生活垃圾被随意丢弃在巷道边将积聚的水洼染成墨色，无数苍蝇围绕着垃圾嗡嗡作响，散发着刺人的气味。 程斯大概能明白这些站街女的目的，一开始只想绕着走，可如果说这个地方有谁最了解消息又不会对他产生巨大的人身威胁的，也就只有这些女人。 程斯刻盯上一个女人时，这人正搬了张板凳，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吸烟。 脖子上已经显出了几条颈纹，烟熏的眼影和烈焰红唇也掩盖不住她浑身上下透露出的颓靡，看上去不像是来揽客的，至少除了程斯刻，应该没有哪个男人会在这种情况之下挑中她。